魏国公听着这话和口吻,忽然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此刻的贺惜朝特别像一个不断从娘家刮银子补贴婆家的“赔钱货”。
魏国公大出血,这气儿撒不到贺惜朝头上,自然只能训斥妻子跟儿子。
“你要是嫌夫人的位置坐的太稳,老夫也不介意让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就是贵妃娘娘也管不到府里!”这大概是魏国公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动摇了贬妻为妾的念头。
而这话一出,也就意味他已经在考虑这个可能了。
老夫人顿时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栽了下去,可面对魏国公她没有任何正头夫人那种底气。
她是怎么上来的,自然也能怎么回去,她嗫嗫地不敢多言,只能道:“妾,妾身知道了。”
至于另一位,魏国公却是对儿子说的,语气虽然不严厉,可是其中的意思却让二老爷听着脊背一寒。
“国公府不是没有下堂妻,你们私底下做的事,尽快去摆平,若是胆敢害了贺家利益,就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二房的动作,作为魏国公他不可能毫无所觉。
二老爷只要一想到西山之事让魏国公知晓,整个人的后背都快沁出了冷汗,赶紧道:“是,爹放心,儿子会看好她的。”
魏国公冷哼了一声,“罢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梅花会当日,众人揣着一肚子的谈资笑料离开梅园,然而还不等分享出去。
下午,宫内传旨太监便到了王家。
与猜测的申饬赐死截然相反,却是一道安抚的旨意,甚至还嘉奖了沈子航见义勇为的壮举。
连同这道旨意一起的,还有一个被揍成猪头,奄奄一息的沈子航。
显然,帝王为了保全皇家跟王家脸面,将此事揭过不提,只是委屈了大皇子。
传旨太监扶起领旨的王太爷道:“王老,皇上交代虽然王姑娘与大皇子没有缘分,可年纪在这里,还是别耽搁了。这天下大好儿郎多得是,足够王老挑选,您说是不是?”
“多谢皇上体谅,老臣惭愧,前几日,三丫头叔父来信,瞧中了他辖地一位年轻俊杰,老臣原本感慨路途遥远,颇为不舍,如今想来夫婿人品端正最为重要,待老臣去信便定下来。”
传旨太监顿时笑起来,“那真是恭喜府上了!”
“多谢公公。”
待传旨太监带着侍卫一走,王夫人便唤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