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忍不住就躺了上去,四脚摊开,说:“惜朝,方才这酒桌上真是有意思,一个尽说酸话,一个有苦说不出。看样子萧铭是知道李家干了什么,这是不愿意呀?”
他手长脚长,这躺椅有些小了。
贺惜朝回头一看觉得真是委屈了萧弘,手脚有些伸展不开。
他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叠纸张,没着急坐下,而是拿在手里闲适地靠着书桌,一边浏览一边说:“贺明睿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态,被我这么逼着,要是不找个靠山倾吐一番估计得疯。不过萧铭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居然至今为止都没放弃他。”
“他怎么舍得,这么多年来,贺明睿也算是鞍前马后伺候他。他倒是想换,可也要找到能替换的人啊。再说,就是需要他罩着,才有这份忠心,换做别人,指不定生出什么其他心思。”
对于萧铭的想法,相处了这么多年萧弘把握的极准。
思及此,萧弘便站起来,踱步到贺惜朝身边,笑嘻嘻地马屁道:“毕竟不是谁都跟我一样,能幸运地得到大齐历史上最年轻最聪慧的状元郎倾力相助,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烂泥也扶上墙了呀,是不是,惜朝?”
“知道就好。”贺惜朝唇角微勾,眼睛一弯,心情愉悦。
贺惜朝平时穿的随意舒适,萧弘看久了也生不出贼胆来。可今日上下打扮一新,本就出色的容貌就更加招人,如今带着些许得意的小模样让萧弘心下如猫抓痒痒一般。
他按耐着心下躁动,大着胆子更靠近了一些,衣裳贴了衣裳,不经意间能够触碰到彼此。
贺惜朝毫无所觉,正皱着眉检查着自己手里的文章。
萧弘回头看了看贺惜朝倚靠的桌子,悄悄地将上面的笔架笔筒往里面挪了挪,然后屁股一抬,坐了上去,正好在贺惜朝的身后。
他居高临下,一眼就能看到贺惜朝那段纤细白皙的脖颈,一直延伸到衣领里。想想曾经他还替惜朝捏脖子的时候,还摸过两下,触感细腻温润,像玉一样,让人舍不得放开。
萧弘舔了舔唇,心砰砰砰跳着,他故作好奇地问:“惜朝,你在看着什么?”
说话间,他俯下身,脑袋自然地从贺惜朝的颈后伸过去直接搁在肩膀上,仿佛这样才能显得他不那么刻意,脸颊微侧,他的气息就全部喷在贺惜朝的脖颈处和脸侧。
那种地方,再不经意贺惜朝也下意识地全身一僵,萧弘的呼吸带着气流和热量,让他脖子迅速泛红,不一会儿就红到了耳根。
贺惜朝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想要稍稍离得远一些,然而萧弘的脑袋不仅没有脱离,反而跟着前倾,还顺手搂在他的腰上,惊讶地喊着:“别走啊,我要掉下去了。”
贺惜朝被搂住转不了身,只能回头一看,就见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书桌上,他一走远,带着萧弘的身体往前倾,若是再走几步,这人就能从桌子上直接掉下来。
贺惜朝顿时满头黑线,斥道:“赶紧下来。”
“我倒是想呀,你靠回来些。”萧弘无赖上身,明明书桌不高,屁股一抬就能下来,就不,非得以这个别扭的姿势挂在贺惜朝身上。
贺惜朝觉得真是幼稚,不想顺着他的意,可萧弘一侧脸对着他红彤彤的耳朵不停地说:“惜朝,惜朝,惜朝……”
嘴唇开合之间,不仅气息喷在上面,仿佛还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引起细小的战栗。
贺惜朝有些受不了,他无奈地往后退回桌前。
萧弘这才嘴巴一咧下了桌子,脚落地,他搂在贺惜朝腰上的手却没放开,反而紧紧地扣着人贴近自己的身体。
当贺惜朝整个人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他才压低着嗓音喑哑地说:“惜朝,你腰好细。”
“啪——”声音清脆响亮。
萧弘揉着脸颊,颇为幽怨地抬头看着面红耳赤的贺惜朝说:“你真下的了手呀?”
贺惜朝甩了甩手里的纸,面露冷笑,“厉害啊,都学会耍流氓了。”
萧弘瘪瘪嘴,贼心贼胆早跑没了,只能小小申辩一下,“我实话实说嘛,就这么细,书里写的那什么不堪一握来着,原来真有呀……”萧弘在贺惜朝越发冷冽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不过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坚持说完,“我还记得我刚那啥的时候,你比我还能说的,搞得像老手似的,现在倒是害羞上了……”
“……”贺惜朝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不禁提高音量道,“我还让你那种乱七八糟的淫书少看,你听了没有?”
贺惜朝此人,若是说话不缓不急,脸上笑容灿烂到能掩盖眼底冷意,才是最要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