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朝沐浴更衣,休息了一会儿,便走出里屋,外头萧弘已经带着工部的官吏和几个水利师傅到了。
“殿下,那四个房间里如何了?”贺惜朝问。
萧弘笑道:“放心,吵不起来,也打不起来,否则伤了瘸了做不完作业,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事实上,纨绔们能屈能伸,书生们脸皮又薄,一看到崭新的铺盖,点了艾草驱蚊的屋子,再嫌弃的表情也不敢挂到脸上了。
每个屋子都有一个方桌,四个边各坐上一个人,刚刚正好,为了照顾眼睛,蜡烛管够,将屋子照的明亮。
书生们或奋笔疾书,或冥思苦想,各自对着卷子要么摇头叹气,要么窃窃讨论,或是猛翻书本,那癫狂的模样,看的唯一一个纨绔心惊肉跳。
听着他们的谈话,只觉得自己肚里空荡荡,一点墨水都挤不出来,从而显得对方的所论更是天书一般,不明觉厉。
再看自己借过来的《论语》,狗爬字在纸上写了两行话,就卡了写不下去,都不好意思张口去问这种接近愚蠢的问题——那个这啥意思?
等到一阵讨论完毕之后,便有人看了过来,瞧他瞪着眼睛,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禁敲了敲桌面问:“怎么就不译了?”
“不会啊……”那回答与其说抓狂,不如是感慨,书到用时方恨少,古人诚不欺我。
边上伸过脖子一看,顿时抽了抽嘴角,很想说一句——这都不懂,你也太蠢了。
然而瞧着他已经颇受打击的模样,不好雪上加霜,便道:“这样译,我告诉你,你听了赶紧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