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弘却没有如往日那般好说话,冷淡道:“吕侯爷真不愧是侯爷,好大的手笔,将奎梁县的数千条性命玩弄于鼓掌之中,本王真是不知道该夸奖侯爷你是成大事者,还是唾骂狠毒冷血了。”
“殿下责骂是应当的,只是吕家家业俞大,若想保持兴旺不衰,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萧弘简直要气笑了,家族兴旺靠强取掠夺他人而来?哪儿那么大的脸。
大概知道萧弘在想什么,承恩侯道:“事已经做下了便难以更改,老朽心中功过有数,将来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毫无辩驳之处。”
“侯爷这话却真是无可指摘。”
“不说此事对错,殿下既然来治水,想必已是清楚该如何治理,我吕家上下也愿意听从殿下安排,彻底绝了这松江水患,让殿下在皇上面前展露才能。这水患已经历时十来年,殿下这次的功劳足够让皇上再另眼相看,力压诸多皇子了。”承恩侯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望向萧弘,接着含笑问,“就是不知殿下是否有这诚意?”
然而萧弘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却垂眸不语。
这气氛一时间便有些凝滞。
吕学良坐在承恩侯的下面,长时间的沉寂让他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份着急,然而站在承恩侯身边的郎先生却对他摇了摇头。
此时,考验的就是这份心性。
忽然只听到一声茶盏搁置于高几上的声音,接着贺惜朝问:“侯爷想要殿下什么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