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朝觉得真是可笑极了,然而他的表情却分外难过。
“我自认为已经很宽宏大量,我答应您的事也做了,西山围场之事一个字也没提,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您还希望我怎么做?或者我在您眼里,又是什么样的人,受您这般指责?”
他的眼睛明亮里头也带着伤,今日他跟魏国公的结局,早在贺明睿选择那条死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可是真到了今日对峙的时候,贺惜朝的心已经很痛。
魏国公闭上眼睛,哽咽道:“他死了,今年老夫六十八,白发送黑发,惜朝,你可考虑过祖父能不能承受?”
“考虑过,不然我不会在这里。”贺惜朝抬起手,跟着抹了一下眼睛,“还是那句话,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害他,自己咎由自取。您若是不能谅解,那么……”
贺惜朝想了想,“……就这样吧,两年内我估摸着不会回来了,您保重。”
他抬起手行了一礼,然后就下了长亭。
“惜朝少爷。”贺祥在亭外喊了一声。
贺惜朝笑了笑道:“祥爷爷,国公爷就拜托您。”
“哎,老奴遵命。”贺祥回了一礼。
贺祥走进长亭,看着贺惜朝带着阿福重新上了马车,整个使团再一次出发。
贺祥叹道:“国公爷,我们也回去吧,大少爷的后事还得您在场。”
魏国公看着使团慢慢远去,忽然问道:“阿祥,你说是不是老夫错了?”
贺祥想了想说:“老奴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魏国公摇了摇头:“子不教,父之过,明睿是我没教好。老夫能指责谁,只有自己啊!”
……
清正殿内,内侍一一地禀告。
天乾帝听着黄启送去了些高手和三百护卫,不禁心下嗤然。
心尖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傻小子怎么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若不是太子身份使然,怕是连自己都得钻进行囊里一同走。
天乾帝心里很是不屑,于是问道:“他就没话带给太子?”
“呃……奴才追问两边,小贺大人才随口说了一句请太子殿下好好做个太子就好。”
这个就让帝王微微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也没什么好说,便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内侍却道:“皇上,小贺大人虽然没话给太子殿下,不过却准备了一份折子让奴才呈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