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赤渊河翻滚出激荡的银白浪花,密密麻麻的兽人族泅水而来,不会水的兽人坐在龟族宽阔坚硬的背壳上横渡河面。
安然耸立的渊流城,如一座巨大的宝山磁石,吸引着兽人们贪婪的眼光。
眨眼之间,城郭外侧,四面八方聚集了数不尽的兽人部落,黑压压攒动的头颅,庞大强壮的身躯,在奔腾间震动的大地。
自天空俯瞰,无穷无尽的黑色潮水海啸般翻涌而至,渊流城如涨潮中一座单薄的孤岛,眼看就要被兽潮毫不留情的吞没。
兽奴们疯狂的呼号和大笑,口边涎水,猩红的舌头,仿佛随时要舔上人们的咽喉。
这恐怖的一幕,只消站在城头朝外看一眼,都会被惊骇得头皮发麻,两股战战。
纵使再三做好了心理建设,怀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墙头上的卫队士兵们,仍不免心惊胆战,从心底里生出强烈的怀疑——这次,真的能打退这些该死兽奴吗?
人心浮动间,城墙上倏忽一阵急促的哨响——“城主大人来了!”
一队城主亲卫拥簇着颜醉快步踏上墙头,军靴踏在坚硬的地砖上,阵阵脚步声铿锵有力,分外令人安心。
在颜醉身后,竖立着象征渊流城的黑金旗帜,旗不坠,则城不倒。
颜醉手持单筒望远镜,在北城头眺望,肖蒙眉宇焦急:“城主大人,兽奴已经进入最大射程范围了,是否放箭和火炮攻击?”
颜醉放下望远镜,瞳孔倒映出密集的黑潮,有条不紊地命令:“先放投石机和箭弩。”
“是!”
随着传令兵飞快摆动令旗,弓弦在众士兵手中张弛出残影,箭矢如疾风骤雨激射而出,冰冷的钢箭镞在阳光下寒芒闪烁。
第一波,第二波……无尽箭雨朝着兽奴进犯的方向漫天洒落!
起初,兽人族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全然没把人族的箭矢当回事。即便有那么一两支足够锋利,那么远的距离射过来,还能剩下几分威力?
按照以往经验,他们只消闭上眼,用粗硬如铁的双臂护住头,纵使不幸挨上一箭,也根本伤不到要害。
至于那些以防御力著称的兽人部落,如铁犀牛、蒙象、龟族等,更是连挡都懒得挡,人族这些小玩意,在它们坚硬的外壳上,连一道痕迹都留不下,那点杀伤力,比挠痒痒还不如。
但这次,它们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