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泽皱眉想了想:“它们已经失去战斗力,补刀就不必了,不如问问它们,有没有愿意留下来,用劳动换口饭吃,不愿意的也不勉强,放它们出去自生自灭。”
肖蒙惊愕地瞪大眼睛,失声道:“主祭大人!它们杀了我们卫队那么多兄弟,就这么放了?还给它们饭吃?”
“像这些战败者,不想死只有做奴隶的份!如果咱们被攻破城池,也会有无数百姓被掳去做它们的奴隶!”
沈轻泽淡淡道:“我们渊流城没有奴隶,而且还有不少地精兽人工匠,你这样做,让它们怎么想?”
“战场上既然已经分出胜负,这些兽人相当于战俘,没必要对战俘做无谓的报复。这是冬天,它们又受了重伤,放了它们也未见得能活多久。
沈轻泽伸出两根指头,:“要么留下,在城里出劳力谋生,要么走人,死前为传播渊流城的强大和仁至义尽做最后一份努力。”
肖蒙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沈轻泽轻拍他的肩头,语调沉肃,语重心长:“作为一个优雅、文明的城市,光是杀戮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我们应该坚持以真理说服敌人。”
肖蒙:“……”
众人各领任务匆匆去了。
城门洞开,卫队一支后备部队,全副武装打扫战场,即便是冬天,尸横遍野的战场也是臭不可闻,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人直欲作呕。
果然有不少受伤跑不动的兽人,虚弱地躺在地上。
它们仿佛明白即将成为人族奴隶的命运,对于战败者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它们并不反抗,更没有宁死不屈的观念,活下去才是头等大事。
这些兽人默默被卫队绑起来,投入了牢房。
大量的兽人尸体堆在城外,若不掩埋或火化,很快又是一场瘟疫。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沈轻泽下令把相对完整的尸体收集起来,交给医馆,用于医学解剖练习,剩下的一并火化。
被兽人忽略掉的烈火,一直瑟缩在城脚下趴窝,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一见城门打开,立刻撒开丫子往里窜。
颜醉正从城墙下来,见到爱马安然无恙,眼中难掩惊喜之色,爱不释手连连抚摸它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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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格外漫长,一昼夜的戮战,城头上下每一块砖石都被鲜血浸染,从医馆里临时培训完毕的医生们和护工,抬着担架抢救伤患,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