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言默默地别过脸不再看向秦慎行,只感觉自己十分的头痛,“……打住!大徒弟,你这戏有点过了啊!”
秦慎行轻笑一声,“是师父您教导有方。”
秦谨言可不敢居功,虽然秦慎行每次都能配合他的剧本,可秦慎行也是次次都压他一头的,“徒儿你不必如此谦虚,这完全是徒儿你的天赋异禀,自学成才,与为师没有半点关系。”
秦慎行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阿易的画像在何处?师父是如何得到的?作画之人是谁?”
秦谨言也顺势将刚刚都话题揭过,从贵妃榻上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处,指尖落在了书桌上放置的那个黑木盒子之上,轻轻地点了点,“都在这。”
秦慎行走上前去,将那个黑木盒子打开了——盒子里,足足有三十六卷画。
秦谨言笑意吟吟,“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哟~”
秦慎行从黑木盒子中取出了其中一卷画作,打开一看——是小少年模样的容易。
画作的背景是皇宫的御花园,站在百花丛中的容易眉心一点朱砂痣,一袭雪白的锦衣,手里正拿着一串被他吃得还剩下一颗的糖葫芦,那双灵动的眼睛,因着糖葫芦的美味,弯成了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嘴边还残留着,包裹着糖葫芦的那层外衣,融化过后的糖渍。
秦慎行看向了画作的落款处,知晓了画中的是九岁的容易,也知晓了作画之人是秦怀安。
秦慎行面无表情的将画作卷好,将之放在了一旁,拿起了下一卷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慎行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看完了黑木盒子中的所有画作。
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这冷意的秦慎行,秦谨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这些画作都是你那神出鬼没,行踪飘忽不定的师叔,从那定安王府的书房中拿回来的。”
“你师叔本来是想去定安王府,来个劫富济贫的。”说到这,秦谨言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可定安王府太大,你知道的,你师叔又是个路痴,这库房没找到,误打误撞的进了那秦怀安的书房。”
“你师叔见到了书房中的画像之后,本想将所有画作都带走的,可画作实在太多了。”
“你师叔想着你从未见过十岁之前的小容易,便决定,只带走这些画有十岁之前小容易的画作。”
说到这,秦谨言给秦慎行倒了杯清心茶,“这茶是江南那边呈上来的新茶,有清心安神的功效,滋味不错,慎行你来尝尝。”
待到秦慎行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入座,端起了那杯清心茶喝了一口,秦谨言这才继续说道:“至于那些其余的画作,你师叔见到了许多与事实不符的,心中不快,便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秦慎行面若冰霜,冷声说道:“秦怀安对阿易是何心思,我心里一清二楚。”
“若是秦怀安安分守己,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我的阿易是如此的诱人心魄。”
“可若是他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定会将他挫骨成灰,再将他的骨灰撒落在这京都各条大道之上,任千万人践踏。”
秦谨言眉峰轻挑,笑道:“这个法子属实不错。”
“最近这段时日,那东宫之争,越发的白热化了。”秦谨言突然话锋一转,“你也知道,最有可能成为那东宫之主的,除去这秦怀安,便是你那一母同胞的弟弟,六皇子秦怀钰了。”
“与我何关?”秦慎行的视线落在了那些画作之上,他得想想该如何解决那些画作。
都说这热恋之中的人,智商大多数都为负数,看来这聪慧过人的秦慎行也不例外。
再加上现在,秦慎行已是怒火中烧状态,秦谨言也不指望秦慎行能快速反应过来了,直言道:“若是让那秦怀安入主了东宫,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之位,届时,哪怕你与容易已然成亲,求而不得的他,对容易采用强取豪夺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秦谨言这番假设,让秦慎行身上的冷意更甚了。
秦谨言似是对秦慎行散发出来的冷意,毫无察觉,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后,面不改色继续说道:“秦怀安的正妃之位空悬多年,他对容易的心思昭然若揭。”
“就算我刚刚的那个假设没有成真,可慎行你要知道,你十日以后才与容易定亲,可即便是你们二人定亲了,若是秦怀安在此期间,向皇帝请旨将容易许配给他,皇帝同意了,这圣旨一下,容易即便是再受宠,即便是他再爱你,可你与他还有可能吗?”
“他会为了你,置家人于不顾吗?”
“真到了那时,横在你们之前的,就不单单只是简单的情爱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