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别人的奉承,顾老头和陈氏心里美滋滋的。这房子虽然造价高,可造得值。还好慕恒的第二笔分红到了,要不然分家的一百两真不够容漾花销的。
陈氏本来对容漾大手大脚的花钱颇有微词,可后来看儿子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就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要这严家哥儿能让慕恒的身体变好了,花点钱也不算什么,横竖老四现在有钱使。
等住进这斥巨资盖起的房子,陈氏很快就感觉出好处来了,这屋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造的,冬天一点都不冷,一进门就暖烘烘的,再也没有以前冬天,躺在炕上睡觉,早晨起来脸冻得冰凉的情况了。
因为房子大了,容漾就把他家里给的陪嫁小侍和粗使婆子从庄子上调过来干活,还安排了一个婆子专门伺候陈氏,陈氏真觉得,她这辈子都没过得这么舒坦过。
这个冬天,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林新和和叶瑾行正式成亲了。林新和的后母想要巴结叶秀才家,给的嫁妆还算体面,甚至给陪送了五亩田地。
可这五亩田地,在容漾二百亩田的对比下,一下子就碎成了渣渣。祝氏想到如果儿子娶了宣哥儿,能得到的好处,对林新和就没了好脸色。
不过林新和最会伏低做小,没过一个月,就把祝氏哄得高兴了,要是一直没听到容漾的消息,长此以往,祝氏也许就真的对林新和消了芥蒂。
然而,上清村和大兴村统共没隔几里地,关于顾家四房的消息总是时不时传到祝氏耳边。
实在是这顾家四房真是出息了,每天能说的事情都不重样。
比如人家的房子、房子里的地暖和仆人,最重要的是顾四写书赚的钱。
经过慕恒的事情,乡亲们终于直观地明白了读书的好处,人家稍微动动笔杆子,就能赚到旁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这些话传到祝氏的耳朵里,就带着些“顾四都能写书卖钱,那秀才公怎么就不能写本书”的疑惑。
乡下人根本不懂什么诗词天赋,就知道叶瑾行才是十里八村书读得最好的人,这顾四连个童生都不是,就能卖这么一大笔钱,叶秀才要是写书,那岂不是更加发财。
这一日,祝氏又送走了一个上门的亲戚,听人家话里话外夸顾四的才华,心里很不舒服。
正好看到林新和在使唤家里的丫头做事,这股火登时就有地方发了。
“林氏!”祝氏怒道:“你日常闲得不得了,还使唤上奴婢了,自己的衣服洗不了吗?”
叶家只是个小地主,家里统共没有几个下人,林新和使唤的这个丫头平时可是专门伺候祝氏的。
祝氏心里暗想,这林氏嫁进来的时候,连一个小侍都没带,还好意思使唤婆婆的丫头。
要是她儿子娶了宣哥儿,严家不得给陪送好几个下人,听说那个村妇陈氏,现在都有好几个人伺候着。
林新和脸色一暗,有丫头不使唤,大冬天的让他洗衣服,祝氏也太过分了。
祝氏才不管他的脸色,婆婆安排儿媳妇这是天经地义的。
再说,最近总听人家说容漾是个旺夫的,没看他嫁给顾四没多久,顾四的身体就马上好起来了吗?
也许这顾四卖书,也是严家哥儿带来的财运。
祝氏听多了这样的话,心里难免有想法,也许这宣哥儿还真是个旺家的,想当年,她表姐家也是生了这个儿子之后才发家的。
这岂不是他走到哪里就把财运带到了哪里。
要是宣哥儿嫁来她们家,那这出书的人,也许就是她儿子了。
晚上,等叶瑾行顶着风雪回来,就看到了林新和红肿的眼眶,忍不住去和祝氏说道:“娘,林氏嫁到咱们家以来,一直对你恭敬孝顺,你日常对他也体谅些。”
祝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炸了,林氏这个小妖精,竟然敢挑拨离间!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祝氏抹了一把眼泪:“我对林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让你这么说我,我不就是让他去洗两件衣裳吗?他要是不愿意给你洗衣裳,还嫁进来做什么。”
叶瑾行本就因为最近在县城到处碰壁心情烦躁,看到他娘又在掉眼泪,不禁扬起声音:“林氏是我的妻子,怎么就不能使唤家里的丫头洗衣服,还非得他自己洗?”
“你竟然敢和你娘大小声了!”祝氏心里瞬间把林新和恨的要死,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你要是也能学人家出书卖钱,给林氏买一百个丫头我也不管,现在你没赚到钱,林氏也没有陪嫁,凭什么使唤你娘的丫头!”
听完祝氏的上半句话,叶瑾行的脸立马就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