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饰物是如何到乔莺儿头上的。”谢氏疾言厉色。
“女儿实在不知,众位夫人送了礼物过来,琳琅心爱不已,特地让苏嬷嬷细心收起,妥善安放,苏嬷嬷跟了母亲那么多年,琳琅以为苏嬷嬷是个妥帖的,苏嬷嬷收起来,女儿是很是放心的,不想,不想……”
有好些夫人的面色松了松,这样想来便是了,若是徐琳琅确实是将那些饰物随手赏了人,那她定然要将乔莺儿藏着掖着,怎么将乔莺儿叫出来惹夫人们不悦呢。
很有可能,便是这苏嬷嬷坚守自盗窃,将这些饰物偷拿了给自家姑娘戴上了,恰巧徐琳琅感念苏嬷嬷,想要抬举她家姑娘,这一抬举不要紧,竟然发现苏嬷嬷母女竟然偷盗她的饰物,也是负了徐琳琅的抬举了。
谢氏人杏目一横:“照你这么说,是苏嬷嬷偷摸儿将这些饰品偷去了,你根本不知情?”
苏嬷嬷早就为乔莺儿身上头上的首饰揪心不已,如今事发,大脑飞速想了一番,已然明白事态。
这些饰物,是她自己偷拿的不错,不过,却是万不能将这事认下来,若是认了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氏定然得给徐琳琅和各家送礼的夫人一个交代,她自己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何况,要是将偷盗之事担了下来,势必对乔莺儿的影响极大,影响了乔莺儿嫁一个好人家。
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贫穷人家,是万不会拿女儿的名声开玩笑的。
苏嬷嬷早已想好,她不能将这偷盗的名担下来。
打定主意,苏嬷嬷伏身一跪:“冤枉啊,夫人小姐,老婆子我中心耿耿,怎么干这种偷盗主人财物的事情。”
“小姐。”苏嬷嬷转向徐琳琅,“你不能因为担心将饰物赏给了老奴会得罪了夫人们便让老奴背上这偷盗的黑锅了,老奴衷心耿耿,这么重的锅,老奴背不起、背不动啊。”
苏嬷嬷涕泗横流:“前些日子,夫人们赏了首饰下来,看都不看便赏给了老奴,小姐你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若是别的事情,老奴自该帮小姐担下来,可是若说偷盗,这是要老奴的命啊。”
“求求小姐说出实情,放老奴一条生路。”苏嬷嬷在地上将头磕的咣咣作响。
众人皆生了恻隐,这嬷嬷也够可怜的,被主子拉来背黑锅。
徐琳琅斜斜睨着苏嬷嬷磕头如捣蒜,好一会儿,见苏嬷嬷不敢再往重磕,才正色开口:“苏嬷嬷,枉我一直敬你信你抬举你。”
“你偷盗我的饰物,如今事发,不想背这偷盗之名,竟然想一口咬死是我送给你的。”
“我纵然是再无知,也断然不会将夫人们送的如此贵重的礼物赏给你。”
苏嬷嬷跪爬过去:“小姐,小姐,你是非要把这偷盗的脏水泼到奴婢身上了,那好,那好,那奴婢就认了,这些饰物,确实奴婢偷的。”
谢氏冷哼一声:“琳琅你也太不像话,明明是你将东西赏给了苏嬷嬷,如今竟然要苏嬷嬷平白担一个偷盗之名,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污蔑苏嬷嬷了,向夫人们致歉才是正理。”
“苏嬷嬷一心为你,你却让苏嬷嬷为你担黑锅,你也该向苏嬷嬷赔罪才是。”
谢氏这是将徐琳琅的脸往地上扔啊。
徐琳琅面色沉稳,并不慌乱:“苏嬷嬷我问你,方才你说,我看都不看便将这首饰就赏给了你,这意思可是我并不看重这些首饰才赏给了你?”
“小姐瞧不上这些首饰,便将首饰赏给了奴婢。”苏嬷嬷紧紧咬着“看不上”一词,好让徐琳琅“随手赏首饰”这一说法更能立得住。
“嬷嬷口口声声说我看不上这些首饰,言辞凿凿是我将首饰赏给了你,那么,我便澄清一番。”徐琳琅说着话,走到了乔莺儿身边。
“这对珍珠耳坠,是曹国公夫人送的,出自东海,用的是十年难遇的霞光珠,有价无市。
“这枝花穗钗,是卫国公夫人送的,是朝鲜国的贡品,上面的花蕊需匠人将极细的金丝劈成十六根,工序繁杂。
“这串玛瑙项链,是韩国公夫人送的,出自西域,这样上等的玛瑙,就是西域本地,也很难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