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去安排下去,以后大小姐和二小姐去上学的时候,分乘两辆马车,还有,给大小姐安排一等马车,二小姐还是原来那辆二等马车。”
今日的打击接二连三,徐锦芙欲哭无泪。
徐琳琅坐一等马车,她坐二等马车,这不是向所有人都宣告了,徐琳琅是这魏国公府最尊贵的嫡长女吗?
这个死乡下丫头,怎么什么都和她抢,徐锦芙气到软软跌坐在地,母亲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收拾了她啊。
徐达吩咐徐锦芙的侍女扶徐锦芙回去,并没有上前关怀一句。
徐琳琅上前一步:“父亲,我瞧着锦芙的脸色似是不大好……”
徐达面色沉重:“别管她,她被惯坏的跋扈无礼,自高自大,是该让她知道知道上下尊卑了。”
徐锦芙是个什么性子,徐达心里也知道几分,以前不过是想着徐锦芙还小,难免会不懂事,可是近来,徐锦做的不像话的事情越来越多,若是此时不多加管教,将来迟早要出大乱子。
徐琳琅不言语了,她想单独要一辆马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原本徐琳琅是想用徐锦芙强坐在主座上这一点来向徐达告状的,可是徐锦芙今日一早撇下她便走了,既然徐锦芙亲手给她送了把柄,她当然要及时的用起来。
翌日,徐琳琅乘了魏国公府的一等马车去了棠梨书院,徐锦乘坐了二等马车。
好几个学生撞见了这一幕,心里都暗自有了思量。
清兰学舍,孙夫子还没来,严学正看着学生们晨读。
有了昨天那一出,严学正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心思考学生背文章了。
对于徐琳琅来说,这些课程早已烂熟于心,可是还是要装装样子,不过,既然要看,便再往深了读一读吧,左不过都是这些时间。
清兰学舍内书声琅琅,一派和谐。
一个长相柔美的姑娘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进了学舍,步履挪动间,很是艰难。
因着被嫡母罚跪一天一夜连着休息了一天,冯玲珑两天没来棠梨书院,今日还迟到了。
一进清兰学舍,就见有一个陌生姑娘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冯玲珑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一时茫然。
已经有姑娘看见冯玲珑进来,一人回头,众人都跟着回头,徐琳琅一心只读圣贤书,并不跟着别人回望。
“徐琳琅,你占了别人的地方了,还不起来给人家让座。”严学正走到徐琳琅身边,语气毫不客气。
徐琳琅这才放下了手中书本,微微转身,向后望去。
入眼是一袭碧色身影,徐琳琅怔怔不动,有水雾氤氲了双眸。
眼前楚楚可人的冯玲珑,身形瘦弱,上着桂子绿锦绶藕丝罗裳,下穿莲青色瑞锦襦裙,在一众名门小姐里,这样的衣着,显得极为朴素。
冯玲珑头上只带着一只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簪子,很是普通。
这朴素的衣衫,普通的首饰,却依然掩盖冯玲珑的弱弱袅袅的动人之姿。
徐琳琅认识这个姑娘,她是冯玲珑。
上一世,冯玲珑是徐琳琅最好的朋友。在书院内,徐琳琅和冯玲珑互相扶持,后来徐琳琅遇到困境,冯玲珑也给了徐琳琅很多安慰和依靠。
冯玲珑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可就是这样善良的姑娘,却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冯玲珑是宋国公冯胜的妾侍所生的庶女,原本叫做冯怜儿,养在深宅,名不见经传,并无资格到棠梨书院念书。
冯怜儿性子温柔软糯,颇喜读书。
不过终究也只能自己在府中找些书看了,只有像冯城璧这样的嫡长女,才有资格去棠梨书院念书。
去年有一日,冯胜回到府中,愁眉紧锁,北境战事复杂,水深火热,因冯胜说的战事方案都不得圣意,圣上发了好大的火,说冯胜三日内再想不出办法,就莫要再做将军了。
冯怜儿在书房的书架后面听到了冯胜和几个副将商量难处,想到了自己闲来无事看到的兵法书上有一条,恰能应对冯胜所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