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冯城璧三人的加入,只肖一会儿,那些碎片便被拼凑成形。
严学正傻了眼。
他的那堆碎片,哪里是什么赌约,不过是一张记事的纸。
纸上只简简单单的写了一句话:“七月十二,与严学正立下赌约。”
徐琳琅开口道:“诸位,方才的事情是这样的,我私下里让严学正兑现赌约,严学正却说她忘记了,我便拿出了我记事的纸张,想让严学正能够承认。”
“不想我刚拿将这记事的纸张拿了出来,严学正就一把将这纸张夺过来撕了个粉碎。”
严学正神情激动:“你这死丫头,你骗我,是你将假的赌约给了我,我相信你,才一把拿过来撕了。”
严学正说不下去了,他发现孙夫子看她的目光变了。孙夫子皱了皱眉头,对严学正道:“循着惯例,若是二人的借条在兑现的时候,若是兑现的人已将条约兑现,那么,得到兑现的人就要将字据给对方。”
“那兑现的人在确认字据或借条无误后,便可将字据或是焚烧、或是撕毁,以示两不相欠。”
“你既口口声声说你已经将银子给了徐琳琅,那必已经确认过这张纸上的内容了,怎地如今却是这般。”
“由此可见,确是徐琳琅说的那般,是徐琳琅将这纸张掏出了的时候,你以为这是赌约,便急忙夺了过去,想要将这赌约销毁,来个无对证。”
严学正惊愕地看着孙夫子:“夫子,不是这样的,我将银子给了这丫头,她便把赌约给了我。”
“我信任这丫头,便看都没看这字据便撕了,谁知道徐琳琅给我的竟然是一张假的赌约。”
没有人帮着严学正说话。
胡珺儿和冯城璧倒是想帮严学正,可严学正这理由也实在是太牵强了,牵强的让人没有办法帮她。
若是她兑现了赌约,怎会看都不看写着赌约的那张纸就撕了。
孙夫子摇了摇头:“你就兑现了你们的赌约吧,离开棠梨书院,还是给徐琳琅一千两银子,你从这二者之中选一个吧”
严学正仍然挣扎道:“夫子,我已经将一千两给了徐琳琅,她却这般讹诈我。”
严学正擦拭了一番头上的冷汗,看向徐琳琅:“我要到官府告你,让官府治你一个讹诈之罪。”
徐琳琅面不改色:“学正既说我讹诈你,尽管去报官好了,刚好我也想去告学正赖账之罪。”
严学正依然不承认。
徐琳琅看着贼心不该的严学正,道:“严学正,你就将赌约兑现了罢,既到了官府,青天大老爷多的是审问的法子,随便审一审,你便要漏了馅,你有何苦非要让公堂上寻那无趣儿呢。”
徐琳琅说的话可不假,当今的应天府尹,不知道办理过多少案子,就这么个小事儿,用个法子审一审,就能知道孰是孰非。
严学正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分析着若是上了公堂,自己有多大的赢面。
严学正豁了出去:“上公堂就上公堂。”
如果现在上公堂,那么还尚有那么一丝赢面,可若是此刻解决,那赌约在徐琳琅手里,自己只能是认了。
“混账。”骂话的却是孙夫子。
“严三娘,你是成心将我棠梨书院的颜面往完丢吗。”
“别说是我了,这一众学生都能看的明白,你压根儿就没有兑现赌约。”
“在这儿丢人还不够,你还要到公堂上去丢人吗。”
严学正依旧不放弃:“夫子,明明是徐琳琅诓骗我。”
孙夫子不为所动:“就算是上了公堂,这官司你也必败无疑,“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去应天府尹处递状子。”
严学正软软跌坐在地。
冯城璧和胡珺儿忙上去扶住了严学正,这两年,严学正也给冯城璧和胡珺儿行了不少方便。
冯城璧谴责徐琳琅:“就算是要严学正兑现赌约,你也不必这般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