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城璧的母亲宋国公夫人孙氏道:“我是见过的,琳琅的刺绣极好,不如让琳琅当场为我们刺绣上一幅。”
孙氏这话,可不是为徐琳琅解围,而是暗藏着心机了。
在座的公子小姐都是或是表演歌舞,或是表演器乐,而孙氏却提议让徐琳琅刺绣。
刺绣可是个耗时间活计,谁有耐心静静的盯着看徐琳琅坐在那里绣上两炷香时间的花儿。
单是想想这画面,也会让人觉得臊得慌了。堂堂魏国公府大小姐,无一长处,到了正经场合,无一能拿得出手的长处,只能够拿着刺绣顶当一阵了。
孙氏若是真心想替徐琳琅解围,便会提议让徐琳琅画画了,她也是见过徐琳琅的画的,若是徐琳琅实在是不会歌舞乐器,当场做上一幅画作,也比坐在那里绣上几朵花要体面的多。
“刺绣?”冯城璧笑了一声。
不单冯城璧认为徐琳琅不过是读书读的好罢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会隐隐认为,就算是徐琳琅诗作的好,花绣的好,可是论起旁的才艺,和应天府自幼学习琴棋书画的大家小姐们,是比不上的。
冯城璧看向徐琳琅:“琳琅,你若是实在不会旁的才艺,刺绣上一幅,也勉强能够过关了。”
“不过,刺绣很是耗时,大家也不便只盯着你坐在那里刺绣,不如这样,你就坐在你的座位上,一边儿瞧大家表演歌舞,一边儿绣你的花儿,等到你绣完了,把你的绣作拿出来给大家传看一番,这便也算为你表演了节目了。”
冯城璧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临安公主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徐琳琅的身世,她也是知道的,按道理讲,怎么说,她都不该这样为难徐琳琅,可是不知怎么地,她就是不喜欢徐琳琅。
临安公主想了想,打算出言替徐琳琅解了这场尴尬。
临安公主正欲开口,就听见徐琳琅的声音响起。
徐琳琅笑笑,道:“冯大小姐让我在一旁刺绣,也是为着想了,不过,我倒是也没有听说过谁家宴会上有人拿刺绣充作节目应付过去了,更何况今日还是宫宴,这般隆重的场合,我自是不能随意应付。”
徐琳琅转而看向了临安公主肉乎乎的脸庞:
“既然公主想让我表演一个节目,那我便表演一个,不知道公主想让我表演歌舞还是器乐?”
临安公主心内失笑,这徐琳琅,还真是大言不惭,自己还想着为她解围呢,她居然这般口出妄言。
临安公主想为徐琳琅解围的心思瞬间熄灭。
谢氏听徐琳琅这般说,忙道:“公主,琳琅这些年都在亳州乡下,每日都在用心读书和绣花,哪里学过旁的才艺,公主还是别让琳琅表演了。”
谢氏几次三番的阻挠让临安公主动了怒,临安公主不悦地瞧了谢氏一眼,谢氏立刻住了嘴。
临安公主赌起了气,看向徐琳琅,道:“舞。”
众人皆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徐琳琅,有临安公主珠玉在前,无论是谁再出来跳舞,都被比的黯然无光。
徐琳琅久居濠州乡下,她会跳舞么?临安公主虽然身宽体胖,但是舞跳的极好,甚至比李琼玉还要好上三分,只是临安公主贵为公主,能够有机会见到临安公主跳舞的人并不多,所以,大家也只是听说临安公主的舞跳的好罢了。
今日,临安公主的一曲《霓裳羽衣曲》艳惊四座,让人久久不能够忘怀,更是把各个世家小姐都比了下去。
方才李祺夸了徐琳琅作的诗当属第一,临安公主就是想让李祺看看,论跳舞,她要比徐琳琅强上千倍万倍。
徐琳琅道:“既然公主方才挑的是柔舞,那我便跳上一曲欢快些的。”
临安公主心内念头一转,暗想,柔舞和欢快的舞截然不同,纵然自己的舞艺要比徐琳琅强上千百倍,可是若是徐琳琅跳了欢快的舞蹈,那么对比终究也不算太为明显。
健舞节奏欢快,动作简单,想必,徐琳琅自小没有学过复杂的柔舞,后来,也只能跟着学简单的健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