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老爷,且不说那些过去的事,就说她现在做的这些个事情,实在太吓人了,老四说,左大人办过那桩碎尸案后,好几天没敢吃肉。”
司衡皱着眉头,“老四为何要在你面前搬弄这些是非?”
李氏道:“他在花园招待朋友时说的,并非在妾氏面前。”
司岑不是有心,司衡便也罢了,说道:“逾静能处理好官场上的事,能处理好生意上的事,婚姻大事也必定会深思熟虑的。”
“兰佳的事,他若不愿,你就算了吧,那孩子是好孩子,你不要耽搁她。”
李氏又哭了起来。
司衡拍拍她的肩膀,“你即便能做逾静的主,逾静也不会领情,到最后对大舅兄不好,对兰佳也不好。”
“老爷,你就不能说说他吗?”李氏抬起泪眼,期盼地看着司衡。
司衡正色道:“李氏,我不会为了外甥女伤了自家儿子的心。”
李氏一怔,眼睁睁地看着司衡出了宴息间。
第二天早上,司岂醒得很早。
此时,天光尚未照亮帘栊,烛火在角落里微微摇曳着。
胖墩儿在他身边睡得香甜:两条手臂张开,伸在小脑瓜旁,一条腿弯着,一条腿蹬着,有点像壁画上的飞天。
真可爱!
司岂慢慢凑过去,嘴唇在胖墩儿的包子脸轻轻碰了一下,胖墩儿动了动,吓得他立刻缩了回来。
司岂怕弄醒孩子,赶紧穿上衣裳出了门。
刚一推门,他就又缩了回来——纪婵穿着一席大红色中衣正站在天井里。
纪婵想打拳,听见门响下意识地回过头,见司岂耗子似的钻了回去,轻笑一声,说道:“司大人把我当男人看就行,这身衣裳是练功服,就是在外面穿的。”
司岂轻咳一声,重新开了门,说道:“纪娘子会功夫?”他想起纪婵踹向孟骄的那一脚,的确是练家子才有的力量。
纪婵道:“谈不上功夫,就是锻炼锻炼。”
司岂鬼使神差地说道:“那一起?”
纪婵道:“司大人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