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辰宇笑了笑,“今天她二叔到国子监跟她道歉去了。”
“什么?”陈榕吓了一跳,“纪家这是反天了吗?还是她纪婵一遭翻身就六亲不认了啊。”
蔡辰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搞那些毫无意义的小动作。左言和司岂对她都很上心,一个是王府,一个是首辅,你好好掂量掂量?”
“我再说一次,如果当初知道你和岳母大人这样设计司岂和纪婵,我就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陈榕的脸色变了变,她心道,如果当初知道司家还能翻身,她也不见得嫁给他,大家彼此彼此吧。
她咬了咬下嘴唇,孺慕地看着蔡辰宇,说道:“好表哥,你快给我说说,按说用孝道压纪婵是最合适不过的,我怎么就失败了呢?”
蔡辰宇很喜欢被她这样看着,笑道:“笨蛋,纪婵以仵作之身做了六品,这件事京城有点儿门路的都知道了,苟氏肯定也知道。她知道,却始终不曾与纪婵联络,当然是两家关系坏到了极点,如果纪家二叔向着纪婵,孝道不孝道的,还有谁在乎呢?”
他在她身上掐了一把,“你要是没长那个脑子,就不要上蹿下跳地给我惹事了,好吗?”
陈榕嘻嘻一笑,靠在蔡辰宇的肩膀上,“她一个小小的六品就敢给我脸子看,我这不是不甘心嘛。”
蔡辰宇往旁边躲了躲,陈榕一歪,差点儿摔到地上。
“世子!”陈榕不依地喊了一声。
蔡辰宇凉飕飕地说道:“你不甘心,纪婵也不甘心,她今天说过,你至今无子,只怕也是报应。”三月初一。
上午巳时过半,李成明来大理寺找纪婵。
他一进门就拱手,眯着小眼,咧着大嘴,笑得弥勒佛似的,“纪大人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又厚着脸皮来了。”
纪婵起身还礼,“李大人太客气了,欢迎还来不及呢。快请坐,小马倒茶。”
李成明摆摆手,“不用忙不用忙,司大人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纪大人赶紧跟我走一趟吧。”
“又有案子了?”纪婵说着,示意小马带上勘察箱。
“唉……”李成明叹息一声,道:“纪大人说着了,就是那天你看过的那具尸体,至今无人认尸,老牛打开了死者的胃和肺,却没找到溺液。”
没有溺液,就可能不是淹死的,但死者又是窒息而死,两者互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