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无奈,也舍不得他闹,只好跟着往外头走,看着他歪歪扭扭的走路,看着就忍不住笑。
这小东西现在十个月了,突然就会走路了,真的是突然,一直没给他坐过学步车,也没拉着他的手走过,突然间在床上爬着爬着就直起来走了两步。
虽然是直接摔到床上,好歹也是里程碑一样的发展了。
自打那以后,便不肯再让抱着了,非得要扶着东西自己走,偏偏跟鸭子一样,头重脚轻的,走着走着就歪倒了,这现在穿的薄,不想冬日圆滚滚的,着实让奴才们费心极了。
奶母恨不得一直抱在怀里,就算累一点,好歹没有任何危险。
这自己走就不一样,磕着碰着,就算破点油皮,也是奴才们的罪业。
可主子说了,小主子愿意走,便给他走,摔便摔了,照看好些便是。
自此糖糖就彻底的放飞自我,在北五所连滚带爬,硬生生串门串到嗨。
不说已经出宫建府的大阿哥,也不说在毓庆宫的太子,就是前头的三阿哥,和后头的七阿哥、八阿哥,都没少受他祸祸,小东西是看见什么都要摸一摸看一看。
古董一根手指头戳下去,那就是令人心碎的声音了。
这名画一巴掌下去,就是一个灰印,只心疼的几个阿哥直抽抽,头一次明白什么叫财不露白,摆出来的都是些寻常物件,怎么摔打损毁都不怕。
糖糖以十月之龄,硬生生成了北五所一霸,完成了他老子都没有的壮举。
而九阿哥就不行了,他对糖糖的行为表示万分谴责,抱着自己打碎的花瓶过来要公道,他今年十三,身子尚未长成,但是那双狐狸眼已经初见精明,立在二所门口说的头头是道:“说起来这糖糖还是重了我这叔叔的名,这也就罢了,你们曲折的爱情故事里头,想必是不会考虑这个的。”
他抱着花瓶有些累,便往地上一放,可怜巴巴道:“可是四哥、四嫂您二人瞧瞧我这花瓶,比弟弟还无辜。”
胤禛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慢悠悠开口:“糖糖弄烂的?”
春娇也忍不住笑,柔声道:“胤禟还是进屋喝口茶水,这大热天的。”这么热的天,还兢兢业业的来坑哥哥不容易。
胤禟抬头挺胸的走进二所,不得不说,他今儿不光想坑点银子,还想探探底。
等坐定,喝着甜汤吃着点心,差点就把来的目的给忘了,他看了一眼满院子窜的糖糖,酝酿了一下,可怜巴巴的开口:“四哥,您瞧瞧那花瓶……”
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禛给打断了,他慢条斯理的开口:“要多少?”
胤禟没想好要多少,犹犹豫豫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接着就期盼的看向一脸冰冷的四哥。
春娇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又想笑,这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可爱,但是想到历史上的胤禟,她收起自己心里对于年幼人的忽视,开始认真的打量着他。
他身量尚未长成,仍是抽条的细瘦模样,那脸型周正,五官精致,瞧着比四郎要俊秀的多。
一双上挑的狐狸眼,这会儿充满了期盼,就等着胤禛能给一个好价。
谁知道对方也是个坏心眼的,也跟着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胤禟耐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一百两,对于还在上书房读书的他来说,着实有些不少了,刚音刚落,就见胤禛眼神一利,他登时有些懵,弱弱开口:“五十两也成。”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再少就不够花用了。
“好。”胤禛瞟了他一眼,应下了。
胤禟登时笑的跟朵花似得,把烂了个缺口的花瓶往桌上一摆,抱着银子扭头就走。
这五十两银子可比花瓶重多了,他一点都不嫌弃,仍旧跟踩了风火轮一样跑的飞快。
“去查查老九遇上什么难事了?”胤禛回头嘱咐一声,这才扭过脸轻声道:“这孩子机灵着呢,就他最是滑头,又是个貔貅爱财的。”
作者有话要说:抽20个红包。这阿哥们都傲着呢,轻易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