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桀坐在勤政殿的书桌后面,手中刚刚放下一本立太子的奏折。
疲惫的揉揉额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才定睛往桌子上新展开的一本奏折上瞧去。
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双手用力一扫,桌子上的东西瞬间落了满地。
“去,把段业给朕找来。”
旁边一伺候侍墨的小太监机灵的应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段业身穿银白色外套,手中拿着玉骨扇,晃荡进来。
看也不看一地的狼藉,随意的往小榻之上一趟。
拿起身边的糕点随意往嘴中一扔,含糊的开口:“叫我来什么事情?”
邵桀看着这人愈发的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无奈的叹口气。
勉强压下胸中的郁闷,指着地上散乱一地的奏折:“你瞧瞧这些,全部都是立储的奏折,还全部都是让朕立宣王为储的。”
“哦?”段业眼中意外闪过。
邵泽这么快就动手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看着邵桀那气愤的面容,不解的开口:
“你,好像不太喜欢让宣王为储君?这是怎么了,以前不还挺喜欢他的。”
“他不好。”邵桀声音低沉。
段业意外的瞅了一眼斩钉截铁的邵桀,“如今看来他是最合适的。脑子聪明、世家出身、又是你现在唯一的血脉。合该立他为太子。”
邵桀听着段业这番中规中矩、诚恳的话语,内心一阵刺痛。
他脑海中浮现出前几天在延彩宫门外听见的那一番话。
宣王当时口口声声的诅咒段业会早早死在他的手上。
心中怒气腾然而起,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不,他不合适。
这种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到时候铁定撕下你一身的皮毛来。”
段业脸上一僵,坐直身子,“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大的偏见。”
段业走到邵桀身边伸手拍了拍邵桀的肩膀,声音清冽:“你不立他还能立谁,邵泽么?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世。”
邵桀伸手拉住段业的手掌,目光坚定:“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必定不会让你被那起子小人害了去。
我百年之后你还要重振你的家族,要是不立一个好的太子,到时候你怕是有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