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容予的师兄,自然很了解对方的性子。
平日里似乎众生如云烟,什么都不入眼的淡然样子,可骨子里却极为重情偏执。
剑修的剑是他们的半身。
更何况青霄跟了容予千年,留下不带走还说的过去,但是带走将其封印限制了自由确实狠了点儿。
尘渊在一旁一直有留意着谢远的神情变化,自然是知道他是没有全然相信的。
他收敛了视线,漫不经心地继续补充了一句。
“容予以往时候倒还算温和慈悲,只是如今入了魔,这性情什么的可能大变了。有些事以前可能会有犹疑,但现在倒也不是做不出来。”
尘渊说着像是唏嘘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也不客气。
径直就坐在了谢远的旁边位置。
谢远手边倒了杯茶,但他也不喝,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水汽从杯面氤氲。
“也是……”
鹤发老者沉沉地这么说道,没有叹息却宛若叹息。
“如今这青霄凌云,乃至整个修真界都已然物是人非了。”
谢远不知道容予是为何入魔,但之前他有入魔端倪的时候他自是有所觉察的。
可也只是那么一点儿,原是可以炼化克服的。
因此他这几日如何绞尽脑汁都不知为何容予入魔会这般快,这般猝不及防。
“尘渊你说,为何他会入魔的这般快?前些日子我才瞧过他的魂灯,除了些晦暗却也还算澄澈纯粹,这短短几日为何……哎!”
谢远说着说着锤了下自己的大腿,很是困扰头疼。
“宗主,万物皆有它们的命数和变数,有些事情即使你用推衍也是无法算清的。”
尽管尘渊知道为何,却并没有与对方说出真相,只能尽量宽慰对方。
其实这件事倒也没有到严重到闭口不言的,但尘渊想,这是容予和绥汐两人之间的事情。
他只是知情而已。
就算要说,也该是绥沉来说,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