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风险,但值得一试。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先去灵堂取剑。”
于是两人又往回走,然而江羡鱼没走几步,脚下忽的一软,一个趔趄向前扑去,还好叶临川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
“哎呀,我这鱼腿又软了,要不大公子背我回去?”
“依你。”叶临川轻易地将他横抱起来,长发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让他有几分受宠若惊。
盏茶的功夫,两人回到了江天堡。一群刚训练完的门徒经过,见他们大白天的搂搂抱抱,一个个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江羡鱼还没羞没臊地冲他们招手,吓得少年们一溜烟全跑了。
“你们都跑什么啊,我不吃人的喂!”
两人来到江氏灵堂外,又遇见了江轩和方游。江轩像看见瘟神似的扭头就走,方游尴尬地笑了笑道:“原来大公子在这儿,方才二当家回来还问我你在哪儿,好像找你有事。”
叶临川略一点头,方游便像得了赦令,赶紧跑去追江轩了。
“回来的正好,我们这就去找他算账!”江羡鱼愤恨道。
叶临川把江羡鱼轻放在石阶上,“不行,你暂时不要去见二叔,不然以你的性子,还不得跟他当场吵翻?”
“你别拦我我就要去!”江羡鱼说着就要站起来,叶临川却双手把他按了回去,看着他的眼睛道:“乖,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江羡鱼怔住了,兄长的眼瞳是冷艳的青蓝色,像湖泊一样幽静而澄澈,一不小心看进去就会沦陷其中。从小到大,他有多少次胡闹的时候,都沉醉在了这双眼睛里。
等他回过神时,那抹青袍背影已经走远了。他便擅自进入了灵堂,堂内香烟缭绕,江家列祖列宗的灵位都陈列在堂上。他扫眼找了一圈,其中果然没有自己的灵位。
他无聊地靠坐在祭桌上,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他小时候爱闯祸,经常被自己爹关在这里面壁思过。可他天生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人,面壁的时候从来不会反省,还养成了吃祭品的坏习惯。
“爹……”江羡鱼轻喊一声,伸手取下正中间的灵牌,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想他当年之所以带军去北渊围剿鲛族,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爹报仇,可叶临川一点都不支持他,还百般阻挠。
犹记得出征的那天,叶临川一字一句决绝道:“今日你若出了这个门,你我便断绝兄弟关系,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弟弟!”
“断就断,随你开心。”江羡鱼潇洒地拂袖离去,看都没有看叶临川一眼,却没料到这次争吵就是生死决别。
战场厮杀,热血横洒。濒死之际,他唯一牵挂的人,就是那个狠心说要断绝关系的兄长。
失神片刻,江羡鱼便把灵牌放了回去,余光扫过旁边的灵牌,却发现亲娘牌位后有个小东西。他好奇地把那东西取过来一看,竟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灵牌,而灵牌上正刻着他的名字。
“咦,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江羡鱼心想这是谁给自己刻的小灵牌,字写得这么难看,应该不是叶临川刻的吧。
没过多久,叶临川就回来灵堂了,江羡鱼不禁好奇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跟二叔说了什么?”
“二叔知道陆与安来过,他也还在纠结训猎场的事,便和我商量了会儿。他说,陆家最多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如若还无法打开宝库,咱家训猎场就得赔给陆家了。”
江羡鱼嗤之以鼻,“二叔那个窝囊废,江氏迟早毁在他手上!”
叶临川注意到了江羡鱼手中的灵牌,不由笑道:“你也发现这个了,这是江轩亲手给你刻的。那晚他蹲在灵堂里,一边刻灵牌一边抽泣,嘴里还在不停骂你。等他察觉我就站在他身旁,吓得是连滚带爬地跑了,想想那模样还挺可爱。”
“这孩子……”江羡鱼噗嗤一声笑了,江轩这小子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儿,表面上讨厌自己讨厌得要命,暗地里却还悄悄为自己伤心。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叶临川说着从壁龛中拿出一个锦盒,他把锦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躺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