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冒充我!”江羡鱼低斥一声,掌间倏然闪出炫目的银电,只听砰的一声裂响,那人脸上的面具被灵闪震了个粉碎。
白色粉屑随风飞散,露出一张英俊邪气的脸来,剑眉星目,冷傲轻狂,眼瞳还泛着罪恶的血红色。江羡鱼震颤得说不出话来,这人跟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样,竟让他有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叶临川这才找过来,目睹此情此景也惊住了。虽然他早就猜到了,但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心中还是惊起了千叠浪。
在场众人无不震慑,那个死了两年的人,居然真的回来了!
“哥……咳咳!”江照水情绪一激动,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臭咸鱼!”江轩惊喜若狂地撞了撞身旁的方游,“你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那个真的是臭咸鱼吗?”
方游和众少年却是呆若木鸡,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灵蝶萦绕在那两人身旁,不断向主人传递着讯息。花祈玉扣紧拳头浑身颤栗,咬牙切齿道:“好个江羡鱼,你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江轻魂笑答道:“不是你当初叫我不要死的吗?怎么,我死了你不开心,活着回来了你还是不开心?”
“当初不要你死,是因为我要你在我手中死,要你生不如死!久别重逢,真是令人感动,就先送你个万箭穿心吧!”
花祈玉说着挥开手臂,猎鲛师们见状迅速摆动阵列,转眼又围住了江轻魂和江羡鱼,齐刷刷拉弓放箭,霎时千百箭矢破空而来。
江轻魂神色冷定,一手将江羡鱼拽入怀中,一手抽出腰后的破军枪。长.枪在掌间急速飞转,嚯嚯连声,竟像化作了百把千把,将两人罩护得严严实实。只听得砰砰乱响,飞射而来的箭矢不断撞岔开去,任敌人射过一浪又一浪,竟未伤他二人分毫。
“你居然还会我的阵法?”江羡鱼看得眼花缭乱,这人何止是会他的阵法,竟还比他运用得更加出神入化。
江轻魂一边从容抵挡,一边冲江羡鱼邪笑道:“我当然会了,我连灵息都和你一样,你竟还没认出我是谁。”
此刻江家的少年们看得紧张极了,一个个坐直身体屏住了呼吸,而江照水已经咳嗽得满脸泛红。
花祈玉死死盯着乱箭中的两人,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北渊混战的画面,那时他看着挚爱被乱箭穿心,声嘶力竭地呼喊,也曾跪下来低声下气的乞求。失神间,一道尖刃忽然抵在了他喉下。
“叫停。”叶临川威胁道,手中灵枝刺抵得更紧,在花祈玉脖颈上刺出一颗红艳的血滴来。
花祈玉斜了叶临川一眼,悠悠喊了一声停,众猎鲛师这才停止放箭。叶临川便将灵枝刺收了回去,“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吗,每次都要疯疯癫癫地喊打喊杀,闹得乌烟瘴气。”
“哈哈哈,我是丧心病狂,如果有一天你像我一样,眼睁睁看着挚爱死在怀中,看着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你能保证你不疯癫吗?”花祈玉嘤嘤笑着,眼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叶临川听不懂,花祈玉难道是说江羡鱼害死了他的挚爱吗?
箭矢平息,江轻魂这便收回了破军枪,目光迎视着花祈玉。花祈玉愤恨地盯着他道:“你说,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你算?”
“要不我们单挑?我若输了,随你处置,江家的人也随便你杀。”江轻魂话还未说完,江羡鱼就狠狠揪住了他,“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谁让你在这里擅作主张的!”
江轻魂打开江羡鱼的手,傲视敌人道:“但若你输了,就带着你的人滚出江天堡,从此都不要再找江氏的麻烦。”
花祈玉轻蔑道:“可笑,我既然率了这么多人过来,为什么还要和你单挑?当我带人过来玩的么?”
“那要不这样,我们来赌一把。我一共杀了你家十七人,你捅我十七刀,我保证不躲不反抗,十七刀后若我还活着,就算你输,输了就乖乖滚出江天堡,如何?”
此话一出,场上又是一阵议论,江家少年们又激动又害怕,花家队伍则发出了不齿的嘲笑声。江羡鱼也惊讶道:“你疯了吧,他一刀就能捅死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敌是友,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