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鱼知道自己快要得逞了,又一把抽出腰带调笑道:“看好了,我真的要脱啦!其实我是个女的!”说着就作势要把胸口的衣襟揭开。
花祈玉急忙背过身去,而江羡鱼一秒变脸,飞身一掌劈向他颈后。却不料花祈玉就势扣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放倒在地,还不待他起身,花祈玉又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真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我发现,你这没脸没皮的性格,跟那死咸鱼还挺像的,难怪我每次看见你都有种熟悉的讨厌感。”
“说,你跟那死咸鱼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和他的灵息这么相似?”
江羡鱼干咳了两声道:“我跟他是……那个,见不得人的关系。”
“哦?”花祈玉别有意味地打量起江羡鱼,“瞧你皮相不错,那死咸鱼看上你也不是没可能。我就知道他是个断袖,以前成日跟叶临川陆与安厮混,如今旧的没断又有了新欢,果真是个滥情至极的人渣。”
“你,我……”江羡鱼感觉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这花疯子都误会到哪儿去了,他索性顺着说道:“是是是,他是个断袖,我跟他就是那种关系。我们晚上抱着一起睡,我还穿他的衣服,他特别宠我,还教我修习江氏阵法,所以我连灵气都跟他有些像,就是这样。”
花祈玉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姑且信你一次,不过照你这么说,他应该很喜欢你,如果我把你抓回香岭,他就会找过来吧?”
“不不不,如你所说,他就是个人渣!他他他对我始乱终弃,我好可怜的,就算你把我扔海里喂鲛了他都不会管的。”
“来人,带走。”
几名随从听令走进来,粗蛮地把江羡鱼架了起来。江羡鱼在想,此刻若反抗应该逃得了,可一旦使用灵闪必定暴露他的鲛身,后面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只好任他们押着自己。
金州离香岭很近,骑马只要半个多时辰。沿路是无边的芦花,一行人骑马穿行在芦苇丛间,江羡鱼忍不住问道:“我很好奇,你到底逼着七毛给你炼什么邪剑?你也知道,如今江羡鱼已是邪魔之身,寻常兵器根本伤不到他呐。”
“我要燕七羽铸的可不是一般的剑,而是一柄能诛魂的邪剑,它不仅能划伤肉体,更能刺伤魂魄,多砍几剑那死咸鱼就魂飞魄散了。”
“不会吧……你跟他多大仇啊?”江羡鱼有点后怕,万一此剑铸成,那江轻魂岂不是要完蛋了?
“我就是要他下地狱,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江羡鱼没好气道:“你这人莫名其妙哎,既然这么恨他,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带那么多人去北渊帮他打仗?”
“等他跪倒在我脚下的那一天,我自会亲口告诉他为什么。”
队伍飞快前行,不远处便是层峦起伏的香岭,漫山遍野开满了红色茶花,而花家的重楼俊阁就隐约于万簇繁花间。
江羡鱼随花家众人踏上石阶,他仰望着藤花蔓搭成的大门,不禁想起了当年在花家偷酒,被花祈玉狂追了十里的事。他扪心自问,除了偷了那坛花蜜酒没道歉以外,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花祈玉究竟是为什么对他恨之入骨呢?
正要进门时,江羡鱼忽似察觉到了什么,蓦然回首望向远方的金州城阙。他凝重地皱起了眉,因为他感觉到了江轻魂的气息,对方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都到了这个节骨眼,那家伙不应该镇守在江天堡吗?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彼时,江轻魂正站在金州的大街上,而叶临川就跟在他身旁,神色依旧木讷,但手一直紧紧牵着他。
“那死鲛人到底在干什么?”江轻魂眺望着香岭的方向,之前受到巫灵尘的怂恿,他才带叶临川出来寻找江羡鱼。却发现江羡鱼一直在动,几乎就没有消停过。而他带着叶临川,一路从汉林追到了金州,结果那家伙又跑到香岭去了。
“你累坏了吧?”江轻魂疼惜地看着叶临川,他本来不想带叶临川出门,但叶临川却固执地要跟着他,一刻没牵着他的手就会很不安。要不是因为叶临川行动迟缓,他们应该早就能追上江羡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