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叶临川说着又要翻墙,江轻魂却扔了个东西下来,他信手接过一看,发现那是一枚金色纸鹤。
“陆与安寄的,她私自带援军过来了,正在赶往越水的路上,从西南方向过来的。你速去接应,至于鲛人,就交给我吧。”
叶临川犹疑不决,想着江羡鱼还在狼口中,心底便火烧火燎。而江轻魂纵身从高墙上跳下,“我这就去瞧瞧鲛人被蹂.躏成什么样了。”
与此同时,云焰天已经从澡池内出来了,他稍稍理了下衣袍,容光焕发唇角上扬,甚是愉悦。门外的宁无兮见了他立即颔首行礼,心下却纳闷,云焰天是为何心情这么好?作为他的贴身侍从,宁无兮已经好久没见到这样笑着的云焰天了。
“看好里边的人,别让他跑了。他若有什么要求,在不违背本王的前提下,你只管满足他。”云焰天话罢就离开了。
等云焰天走远了,宁无兮才进到澡房内查看。遍地水渍,江羡鱼正趴在水池边,长发凌乱地散落肩头,下半身还浸在水中。宁无兮见他一动不动,便蹲下来摇了摇他的肩膀道:“你还好吧?”
江羡鱼埋着脸一声不吭,宁无兮又问:“王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样有点吓人。”
江羡鱼忽然抬起脸来,咬牙切齿,眼眶血红,眼底隐隐有泪光。这一眼真把宁无兮吓到了,他还以为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永远都不会有这种屈辱的表情。
“王,他把你那个……”
江羡鱼一甩鱼尾,羞愤地爬上岸,把身上的星月袍扯下来甩进池中,身上只剩一件轻薄的白衫。他抬臂嗅了嗅自己,又暴怒地脱下白衫扔进池中,就这么光着身子坐在池边。
宁无兮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到了,“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这衣袍有什么问题吗?”
“我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羞辱我!从来都没有!”江羡鱼气得脸颊通红,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宁无兮隐隐猜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但不便直问,犹豫了会儿才道:“那你先静一静吧,有什么需要再喊我。”
随后宁无兮就推门出去了,他后脚刚走,江轻魂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了进来。江羡鱼察觉对方过来了,也只是漠然扫了一眼。江轻魂便坐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膀道:“你这是怎么了,被鲛王扒光了?”
“你闭嘴!”
“瞧你这样,还真被那鲛王给……”
“闭嘴!”江羡鱼一把拽过江轻魂,恨恨抵着他的脸道:“不准再提这件事,更不准跟哥说,你要再没事找事,我就把你收回来!”
“好好好,不说了。我们说正事,我查探了一圈,越水城已经被鲛兵占领了,城中百姓多被关押了起来。江天堡及附近的戒备最森严,看来他们已经把这里当作据点了,还有花家分舵那边,也分布着不少兵力。估计鲛兵人数不下一万,鲛兽的数量就无法估计了。”
“咱家孩子们尚还安全,陆家那边也有消息了,陆与安还是带人过来了,但我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便让川赶去接应了。”
江羡鱼思量道:“那你继续去查探吧,记得不要离我太远,我随时都可能召你。我现在要去找楚儿,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在前堂那边吃鱼呢,你找那孩子做什么?”
“找楚儿教我如何运用战曲,我要五雷轰顶,灭了云焰天!”江羡鱼愤恨地咬了咬牙,又在心底补了一句:“我还要阉了他!”
“好,算我一个,一起剁了他!”
江轻魂和江羡鱼交代完后,又从澡池角落的小窗钻了出去。外面雨时断时续,地面湿滑,害他脚一滑差点摔倒,晃了两下才找到平衡。他扶了下脸上的面具,猛然发现面前多了一道幽白的人影。
宁无兮围着江轻魂踱步道:“我老早就嗅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总觉得有人跟着,却又找不到在哪里,这会儿总算是给我找着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戴面具?我总觉得你这身形看起来似曾相识,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