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峰站在高处,抱着手臂哈哈笑道:“你们莫不是来闹着玩的?就,就来了这么点儿人?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纵眼望去,那些金甲猎鲛师不过一百来人,而鲛族驻守在这处的鲛兵有数百人,并且还会有成千的鲛兵汇聚过来。
“我们还有援兵的!”陆与安应声道,嘴上说的硬气,心底却虚的慌。
“有个屁的援兵!”
叶临川接到陆与安的时候非常失望,而江轻魂接到叶临川和陆与安的时候,更是非常无敌之失望。他们想着她再怎么样得带个千人来救急,毕竟是要救自己的心上人。怎么都没料到,她竟然率了一百多名猎鲛师,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越水。
用陆与安的原话来讲就是:“我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哥他莫名其妙就失踪了,整个陆家一团糟,长辈们不同意支援越水,我又没什么权力,这一百多人还是我好话说尽求过来的呢!”
穷途末路,只得背水一战。鲛兵们斩之不尽,杀之不绝,越聚越多,渐渐将猎鲛师们围困其中,短短片刻,已经有不少猎鲛师负伤。
宁有峰蹲在一块石头上观战,还兴致勃勃地啃起了鱼,一边吐鱼刺一边道:“你们这些人啊,就乖乖束手就擒吧!横竖都是死,都是要被我们吃掉的,还打个什么,真没劲。”
话音刚落,数名鲛兵就被扫飞了开去,江轻魂突破重围,一枪直刺宁有峰。宁有峰当即甩掉鱼刺,一个后空翻险些避开。
霸枪与斩刀连连交击,江轻魂攻势迅猛,把宁有峰逼得往山坡上去。而一到了坡上,那满地乱刃又成了他的新武器,他最擅长用阵法操纵兵器,并与自己的招式配合,一时就像有了三头六臂。
剑刃横飞直刺,宁有峰应接不暇,身上立时被割开数道血口。伤口火辣辣的疼着,他却兴奋了起来,他好久没遇到这样的强敌了!
“三年前输给你,是我太大意了。”
“哦我记起来了!你好像就是那谁,叫什么名字来着?”
宁有峰正斗得兴起,一道魁梧的人影忽然闪至身前,凛冽的剑光划过,电石火花间兵刃被砰砰扫开。江轻魂只感觉一股巨力击在胸口,整个人霍地横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堆乱刃上,面具都被磕飞了开去。他还未起身,那人又一脚踩在他胸口,生猛地将他踩了下去。
他错愕地瞪着自己胸口,胸膛竟被踩陷下去了一大块,内脏都好像被挤变了形!幸好他没有痛觉。他挣扎着抬起脸来,只见云焰天周身笼罩着一股赤雾,而自己的阵法之刃被那赤雾缠住,颤抖铮鸣着,却无法伤对方分毫。
“有峰你去歇着,这一战本王亲自来。”
“为什么啊?”宁有峰不满道。
“不为什么,滚远一点就对了。”云焰天目光刺了宁有峰一眼,他不想这小子再白白送掉一条命,让宁无兮伤心。
云焰天的视线又落回江轻魂身上,看清对方的面容时,眼神微微一动,“你是——江羡鱼!”
而此时,江羡鱼正带着楚儿赶过来。大批鲛兵朝山坡下涌来,队伍间还混杂着无数只鲛兽,声势浩大。而猎鲛师不到百人,早已是遍体鳞伤,敌人包围而来,不断迫近。
陆与安啐了一口血,身上铠甲被划破了好几处,伤口血流不止,疼得如蚁噬骨。她咬着牙,手杵战戟勉强支撑着身体,放眼望去敌人无穷无尽,而她心爱的人又在哪里?
叶临川退到陆与安身旁,扔了一瓶鲸香给她道:“立即抹上。”
陆与安也不废话,拔开瓶塞就往伤口上倒,那清凉的药油方一接触血肉,疼痛便立即得到了缓解。
“你既没有调兵的权力,就不该来蹚这趟浑水。”
陆与安环顾着战友们的惨状,苦笑道:“我有罪,自己来送死就算了,还拖着这么一帮好兄弟下水。我就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见照水一面,至少把话说清楚了,不留遗憾。”
“既然不想留遗憾,那就别轻易死掉。”叶临川面上冷淡,步伐却挡在了陆与安身前,打算为她作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