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莫依旧不言。看样子,对方说准了。
“在你准备将我不知不觉杀了,我凭什么还要与你联手?”冯海满脸被兄弟背叛的痛怒,拿起刀对着王莫步步杀逼。
王莫只得招招反杀,“兄弟,你中了颜水心的挑唆。本来,我与你等联手,肯定能杀了萧夜衡,现在,白锦川与夏初雪死了,我们根本打不过萧夜衡。”
“那又如何?她说的是实话,而你这个该杀千刀的兄弟,老子送你下地狱!”王莫拔地而起,举刀照着王莫的脑袋劈,王莫险险闪开,待后者一落地,手里的长刀一个回马劈,眼看刀就要插中冯海的脖子。
王莫却突然倒地,抽搐了一下,死了。
冯海劫后余生,定睛一看,只见王莫的后颈被一把匕首插穿,那把匕首还是当初赵柄用来刺杀萧夜衡的,后来就不见了,原来是萧夜衡拿去了。
萧夜衡正收回掷匕首的手势,冯海清楚,是安王救了自己一命。
天空阴霾,大牢空地上横七竖八着白锦川、夏初雪、王莫三具尸首。
萧夜衡负手而立,站在颜水心身旁,眸色如冰地瞥一眼冯海,声音冷寒,“就剩你了,动手吧。”
冯海一手紧握着拳头,一手持刀指着萧夜衡。
杀气一触即发。
半晌,冯海猖狂地笑了起来,一敛神,哼道,“安王,我自知不是你对手,也定然不会枉送性命。这大牢,也不是只有自相残杀一条路可走。牢里没粮了,我先前看到夏初雪与白锦川那两死货生前就把大家伙儿剩的一点余粮全烧了,井也填平。相信他们是认定,今儿就只活得一个离开囚牢。牢里无吃无喝,留下也是个死。还不如越、狱。”
话落,冯海提刀,身影几个纵腾起跃,就到了高高的牢墙边。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捡起一根木棍靠墙,展轻功踩上木棍借力,身影飞攀过高耸的牢墙,消失在牢外。
颜水心与萧夜衡的目光自然追随冯海看过去,稍一分神的功夫,三支箭矢飞过。
原本该射中萧夜衡胸口的两支箭竟然没插、进去,反而第三支箭扎进了他的手臂。
“王爷!”颜水心焦急地惊喊了一声。
又是几支箭矢飞过来,萧夜衡抱着颜水心几个闪纵,转瞬间便到了射箭来源处。
宛娘躲在树后,刚要继续搭箭,萧夜衡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弓箭,挥出一掌,宛娘被击中,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颜水心惊讶,“宛娘,你不是早就挂在塔下,身体被牢外的飞箭射穿,死了吗?”
一抬首,看向木塔下方挂着的两具尸首,竟然只余阿旺一人。
当然不相信宛娘是诈尸了,肯定地道,“你装死。”
宛娘从地上爬了起来,显然没受什么伤,扯开衣襟,里面是一块木板上扎着三枝断箭,木板用绳子系在腰上,竖在衣襟里,她低头一咬木板上连着的另一头系带,插着箭的木板竖起来,箭从衣襟口子冒出,看着就像是胸前被插着三支横箭。
她一把拿开插箭的木板丢于地上,答非所问,“颜监医,当初阿旺劫走你,夏初雪在监医室放火,我可是悄悄跟上了阿旺。我原本是想看一看阿旺是否乃一个隐藏武功的高手,若是,我便追随他。结果,发现他几乎没什么武功,奇烂的点穴手法还是白锦川教的。自从之前听到夏初雪与白锦川谈话,知道囚牢还有活命规则一事,我就时常偷听二人所言,发现居然只有一个人能活命。而白锦川竟然暗中将囚牢里发生的事画了下来!”
宛娘说到这,阴狠笃定地道,“我也不图杀一人得二两黄金了,必然只能我活到最后,得取赏赐。我的武功还是在外头陪男人睡觉学来的。自知不是你们的对手,只有等你们自相残杀,死光了,我才能笑到最后。所以,白锦川与夏初雪这两个恶人绑了我与阿旺挂于木塔下方,可怜的阿旺还真被牢外的飞箭射死了。而我,于半空中旋身,让阿旺的身体替我挡了牢外的飞箭。我再把木板上插的三支飞箭竖贴于身,看起来,就像我也中箭而亡。果然,一装死,你们便自相残杀,我只等着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