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脚底的石块,都能感觉到地面很烫。
她望了眼四周燃火的大牢,这处缺口熄了火,也必须点起来。她抽出长刀,把别处在燃的几根大木头往这缺口一堵。
这缺口重新着起了火。
从外边看,牢火虽弱,从未熄过。
她则掺扶着萧夜衡继续走到牢内更空的地面,那的地面不怎么热,估计熄火较久了。
很快,牢外响起了黑衣首领的声音,“去那块巨石后面搜,指不准两人就躲在后面。”
牢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跑去先前二人藏身的巨石后绕一圈,折回复命,“头儿,那边没有。”
“本头总觉得宛娘偷衣服是折回牢里救人。而且,冒充我们的人,已将人救出。你们这些废物,竟然一点都没察觉!”黑衣首领大怒,“全都摘掉蒙面布巾!”
颜水心能想像数百人齐齐扯下蒙脸的黑布。
“怎么会没有!”牢外黑衣首领的声音很愤怒。
有人进言,“头儿,指不准,宛娘与要救的人都被烧死了。”
“真如此就好了。”那领头人险然不信,“有这般心机,又岂会那么容易死。”
“头儿,有新发现!”又一人由远而近,似奉上一物,“这截断肢在四人死的较远处填埋,被几只老鼠挖出来了!”
黑衣首领如临大敌,“宛娘那个贱货装着亲这残截,根本是让本头确信安王已死,她扔了这断截,恰恰说明,她要救的人是安王、安王没死!”
“头儿,那怎么办?”
“区区一个宛娘倒还罢,要是安王没死,一但让他重回京城,追究起来,晋王会遭殃。晋王曾下令,安王必须死,若他活着,你我一干人等,统统人头落地!”
事态严重,一名弓箭手的声音,“头儿,我想起来了,刚着火时,有个身形瘦高的男人带着一人飞过高墙,一高一矮都着我们的人衣饰,轻功极高,不像我们的人。属下刚想深究,他们就不见了。”
“饭桶,这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肯定跑远了,还不快去追!”黑衣首领喝令,“往山下去追,他们要吃要喝,无水粮,渡不了日。”
瞥一眼虽然火弱,仍然环牢燃烧的大牢,怎么也想不到,要追杀的二人竟然就近在咫尺。
“是!”一干黑衣人迅速执行命令。
颜水心与萧夜衡在牢内空地站着,听到外头的人都跑远了,仍过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那个她添了木头的破口又熄了火,她又去添了根燃柴,郁闷地道,“该死的老鼠,王莫的那断截我都埋了,居然给刨出来,害你没死的事暴露了。”
“天意。”萧夜衡无奈,“只能说运气不好。”
颜水心折回萧夜衡身边,叹息,“王爷,没想到,我们又回牢里了。”
萧夜衡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低首瞧着她的眼神充满深沉的爱意,嗓音低沉,“跟你在一起,不管何处,都是家。”“没想到,不近女色的安王,也会说情话。”她呵呵笑出了声。很想仰天大笑来着,虽然那帮恶煞没影了,还是心虚不敢大声来着。
他的手细细描抚过她的眉眼,一想到与她翻覆云雨,目光充满欲望,哑声,“心儿……”
“王爷,别动欲。”她无奈,“别忘了你身中的毒,不可以行房。”
他黯下眸色。
她将脑袋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心疼地启唇,“夫君,心儿发誓,一但有条件,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解除你所中的毒。”
他是真的想治好,若一生都碰不了心儿,他得多痛苦,却也心知,这种毒,根本没有解药,“尽力便好。”
“眼下,我们得好好补充体力。”她从袖袋中摸出两张面粉烙猪肉饼,递了一张给他,“王爷,你吃。”
现下半夜了,还是早晨吃过一只烧鸟,他确实饿坏了。见她手里还有,便接过了一张饼,“你哪儿来的?”
她一边吃饼,一边解下系在腰间的水壶喝水,“就是杀了那四个想干掉我的黑衣人,抢来的,一共四张饼,我当时极饿就吃了一个。剩的三个,我们一人一个。留下一个,明天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