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你真好。”他紧紧地抱着她,一生一世绝不会放开。
即便他知道,像他这样的残废,根本配不上美好的她。可是,失去她,他一定会死,他别无选择。
粗陋的木板床,旧糙的棉被。
环境并不好,却是两个人几个月以来,睡过最舒适的了。
两人盖着被子相拥在一起,两颗心亦紧贴。
可能是这几天深山老林艰步太辛苦,没过多久,二人便一同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黎明将至,颜水心被公鸡的啼鸣声吵醒。她睁开眼,看到外头的天色蒙蒙亮,估计是早上五点左右吧。
昨晚睡得早,估计睡了有十个小时。
一觉好眠啊。
昏暗中,一只独眸深灼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永远都看不够。她从一个温暖坚硬的怀里抬起首,就对上了萧夜衡烫人的视线。
心下一暖。她微撑起身,在他布满疤痕的左脸上印一吻,“夫君,早安。”
“早。”萧夜衡眼神充满爱意,鼻间深嗅着她肌肤散发的自然芬芳,总觉得她好香,好闻、好可口,“心儿,昨晚睡得好么?”
“嗯。”她问,“你呢?”
“约莫是长久以来,睡得最安心的一个晚上了吧。”他气色非常好,连日的疲惫困倦一扫而空。
颜水心感被什么抵住,怕又起火浇不灭,赶紧下床,“夫君,我得进城一趟,你好好照顾自己。虽然衙差与那帮黑衣凶煞不知道你在这,总归,还是要小心为上。”
“你也注意安全。”萧夜衡不放心地盯嘱她,“记住,你的安危,比本王的命还重要。”
毫不掩饰的炽浓爱恋,让颜水心一颗平静如水的心盛满了感动,“好,我们都要平安。”
此时,一道脚步声从厨房那边走来,二人立即噤了声。
很快,房门被叩响,李有柱的声音传来,“黄姑娘,你睡醒了吗?”
颜水心穿好衣衫,把床帐放下来,才去打开房门,“李大哥起得真早。”
“真是抱歉,大清早的吵着你了。”李有柱说,“坐牛车去拢季城,得半个时辰,若是走路,得一两个时辰。我想早点进城给我娘买到药,早回,她的伤耽误得太久了。”
“李大哥孝顺。”她是真心的夸人。
天色灰雾蒙蒙的,东方仅露出鱼肚白,大清早的,光线还有点黑。
李有柱站在房门口,看到房里落下的蚊帐,也看不到里面有人,只道,“黄姑娘,早饭我已经煮好了。煮了些粥,配咸菜,我们快吃几口,就出门。”
她点头,跟着他进了厨房后,看到他居然将她的洗脸水准备好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李大哥,你别这么客气。”
“我只是想节约时间。”话虽如此,他是想为她做些什么,又不想她拒绝。
颜水心也不多说,算了下时间,她似担忧地问,“李大哥,我们进城,最快也得傍晚才回得来吧?那中午大娘吃什么?”
李有柱说,“杂物间里放着六个馒头,还是昨儿个邻居狗蛋他娘做的,给咱送来。狗蛋他爹去镇上做工,十来天才回一次,他家重劳力不在,我有时会帮他家砍捆柴什么的。他们也便会回些小礼。我拿俩馒头给娘当中饭。”
颜水心听了,不忘萧夜衡的份儿,“那我可以也吃两个吗?”
“那当然行。”李有柱去了一趟杂物房,把六个馒头都拿来了,给了颜水心四个,“我娘只吃两个就够了,剩下的都给你,要是不够,回头我们再在镇上买。”
她道了谢,趁他去给李大娘送早饭的功夫,把四个馒头与两碗粥端进了萧夜衡所在的房间里。
这样,萧夜衡早上喝二碗粥,午饭吃四个馒头,也能对付过去。
又把昨天的水碗与饭碗收出来,在李有柱回来前,把碗洗好,放回碗柜。
这倒是提醒了她,得买些面粉回来,做些烙饼什么的,万一她有事出门,不能饿着藏起来的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