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饭的时候俞向好就看见俞老太跟前就放着那碗肉汤,俞老太注意到她的目光哼道,“这姑娘家啊,就得温柔着些,否则太泼辣了不好。”
俞向好只当没听见,迅速的将菜拨到自己碗里一些就再也不肯动了。
俞老太清了清嗓子又道,“向好啊,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奶,看在你送肉汤诚心道歉的份上,奶就不跟你计较了。”
俞向好惊讶的看了眼苗金兰,苗金兰脸上果然不对劲,苗金兰有些不自在,忙道,“向好,你听娘说。”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俞向好哪还不知苗金兰是拿了那肉汤到俞老太跟前替她道歉来了。她心中不由冷笑,抬头看向俞老太的时候更加嚣张,“您可想错了。”
俞老太一愣,“什么?”
俞向好道,“我说您老糊涂了,那肉汤可不是我让娘送来的。我要是真想给你吃我用得着娘来送?中午的时候不就给你送来了?实话跟您讲,这肉汤我是给我娘留的,我娘却拿来孝敬您了,跟我半分钱关系都没有。您该庆幸您有个十足孝顺的儿媳妇,否则这汤的味道你都闻不到。”
俞老太瞪大眼睛指着她道,“你、你!”
“我咋了?”俞向好环视了一下桌上的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糊糊才道,“你们不把我当人,居然还妄想我给你们送肉汤喝,脸呢?疼吗?”
“俞向好,你别太过分。”俞先国自诩是长子,对俞向好今日的所作所为尤其的看不惯,尤其他还在个小辈面前丢了脸这会儿更生气了,“咱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帮着外人的时候我就不说了,你奶是长辈,你孝敬她碗肉汤咋啦?”
俞向好视线转移,“大伯您这话说的可真好,借用今天赵丰年的那句话,大伯娘她们欺负我的时候,您这个长辈去哪了?您是不知道还是看不见?我吃了多少干了多少,您又不瞎您是看不见吗?”
俞先国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你、你!”他看向俞先进道,“老三,你管管你闺女。”
俞先进头都不抬,“大哥,我觉得向好说的挺对。”
这话一出满桌皆惊,苗金兰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先进……”这可是跟全家做对啊,这样下去他们这一房日后怎么过日子呀。
俞先进又不吭声了,糊糊喝完又啃饼子,旁人怎么看他丝毫不动。
俞老太很快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就哭,“良心被狗吃了的狗东西啊,不孝敬爹娘啊。”
她的骂声俞向好早就习惯,她迅速吃完饭将筷子一放站了起来,“您慢慢哭。”说完拽着俞向南就走了。
俞向南手里还拿着半块饼子,咬在嘴里跟了上去。
出了堂屋俞老太还在嚎着,陈大娘在门口探头探脑,“你奶又发疯了?”
这词用的倒是好,俞向好笑眯眯道,“唉,奶这脾气越来越厉害了。饭都不想给我吃了。”
陈大娘啧了一声,“你奶可真不是东西,赶紧和婆家说一声,过了年赶紧嫁过去吧。”
俞向好感动道,“多谢大娘。”
陈大娘摆摆手走了,想必到了明日村里又有新的话题了。
老俞家可真是话题的中心啊。
当晚一直好夫妻的俞先进和苗金兰冷战了,两口子谁也不肯和谁说话了。俞向好乐得安静,安心睡她的觉。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俞先进名义上的四叔俞先明回来了。下午的时候俞向东也回来了。
俞先明初中毕业后被俞老太花大价钱求爷爷告祖宗送进公社做了一个临时工,干了两年了,听说过了年就要转正。是俞老太的心头肉。
但俞老太的心头肉有点多,还有一个就是长孙俞向东,俞向西稍微排在后头一点。
所以大孙子小儿子回来后俞老太的腰杆都挺起来了,早上吃饭的时候话里话外的也说俞家那也是有出息的人家。听她那意思好像全家人都是指着她这俩心头肉活的,他们老俞家人那必须都得对她的心头肉好。
俞向好不为所动,对俞家的人她只想离的远点再远点。即便有好人她都不想多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