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睦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原本还稍露嫩红的嘴唇,此刻也青白的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
若不是他的脖子乃至果露其外的皮肤全都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如此模样倒不像是高烧,倒真像是死了一般。
小厮在一旁不停的换着棉巾为他敷额,太医也在忙碌的针灸降温,可显然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余小晚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站在一旁皱眉看了一会儿,低声吩咐道:“去,取来一坛最烈的酒。”
一旁候着的小厮赶紧领命下去,不大会儿就抱来一大坛子酒。
余小晚上前拍开酒封闻了闻,酒香扑鼻,只闻着便知酒烈。
“把那盆中水倒了,用这酒擦拭降温,要全身都擦,你们二人一起。”
小厮诧异的望了一眼余小晚,赶紧应下。
李太医捋了捋胡须,也跟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全身擦拭需得宽衣,余小晚不便多留,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抬步离去。
之后又去了扶春院拜访了刚刚回转的耶律蛟,礼貌的客套了一番,也便告辞。
一夜无眠,天光大亮之时时晟才得回转,可也仅待了半刻探了探玄睦,便又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还顾得嘱咐了她一句,“千万记得看顾好九殿下。”
余小晚觉得他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不过,他既吩咐了,余小晚总是要做做样子,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安冬阁,连每日必修的欺辱茯苓都暂时搁置。
折腾了一日一夜,玄睦反复的高烧总算彻底褪去,可怜李太医那一把老骨头,却是险些折腾地散了架。
李太医抹了一把虚汗,赶紧遣了人往宫中送信,自个儿也暂且下去歇息。
余小晚看一眼守在床头强打精神的小厮,也挥了挥手让他下去稍作休整。
打发走了所有人,连喜儿都留在外厢候着,余小晚这才坐在榻边,垂眸望着床上单薄的少年。
虽知他已退烧,可她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触手温凉,确实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