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院门口,便见远远的似是有烛火在摇,走近一看,竟是长生。
长生似是等了些时候了,一见她来,紧走两步上前,声音都带着惊喜。
“夫人可算回来了,可让小的好等。”
半夜三更,他一个单身男子的小厮,等在她院门前,实在不像是深谙人心叵测的太监该做出的事。
余小晚微微蹙眉,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
“有事?”
只独独两个字,在皇宫最底层摸爬滚打了十数年的长生,立时便觉出了她的不悦。
他仿佛此时才察觉了自己行为的不妥,方才的惊喜瞬间隐了下去,唯唯诺诺地垂下了头。
“小,小的唐突了,还望夫人见谅,小的这就走。”
说着,退着就要离开。
余小晚听着他的脚步声自身边而过,渐行渐远,沉默了片刻,终还是回头唤住了他。
“罢了,且说说,到底有何事?”
长生站在原处墨迹了片刻,这才复又垂首挪了回来,抱手又是一个作揖。
“是小的唐突,不关我家殿下的事。”
“说吧。”
长生踌躇了下,才道:“夫人许是不晓得,昨日您与府医一同离开,路过厢房后墙,说的那一番话,殿下听了几句……”
余小晚微微敛目,望了一眼安冬阁的方向,玄睦的厢房后墙,确实就在路旁,是她大意了。
可即便听到了,又能如何?
她与赵淳走了一路,说了一路,那厢房附近至多听到的是她问赵淳玄睦的伤势,后面的,肯定是听不到的。
“那又如何?”
长生头都不敢抬,继续道:“其实,倒也没甚大事,只是今日一早,殿下坚持要下床走动,还……”
“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