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得先将我抬入厢房,让长生先帮我查看伤势。
伤势出乎意料的严重,甫一解开绷带,便是血流如注!
夫人心急如焚,只得随手从衣橱中取了套袭衣嘱咐长生撕裂,不为旁的,先包了伤口,止了血再说。
那缕布屑,大抵便是那时留下的吧。”
时晟闻听,面色更加暗沉了几分,“哦?之后呢?殿下是何时回去,又如何回去的?”
“我是寅……”
玄睦垂目,眼眸朝着石桌旁翻倒的祭台斜了斜,突然话锋一转。
“当时已是寅时五刻,天色渐亮,我身子虚弱,想着定是赶不上大亮之前翻墙返回。所以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先差了长生回去应付,然后让夫人将我藏到了祠堂的祭台之下。
本想等第二日入夜,再折返回去,却不曾想,刚藏了片刻,长生又悄悄回来,说院中尚且无人起身,侍卫寅时换班,要我速回,免得白日有人探望,反而更难交代。
之后,我便回了。”
这一通解释,看似处处破绽,却又滴水不漏,将刺客可能去的地方一网打尽,又交代了如何在守卫森严的情况下翻墙而入。
时晟眉心紧拧,扬起手中碎布又问:“如此说来,其他碎片又在何处?”
玄睦脸色一僵,垂目道:“为防节外生枝,烧了。”
“既烧了,为何独独留这一片?”
玄睦有些难堪的转头,尚是少年的他,还顶不住这羞耻,嗫嚅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
“独,独有那块是夫人亲自撕下递于我的,我记得十分清楚,不舍得……不舍得烧掉。”
虽然之前玄睦再三强调是为思母夜闯,可如今这话听来,却又透着生生的暧昧不清。
漆黑的墨瞳越发的深不见底,时晟冷笑,“即便如此,这都两日了,不舍得烧掉,又为何不洗了再保存?”
“我,我……”玄睦的头垂得更低了,露出的后颈即便在这暖红的火苗下,依然看出了羞的通红,“我一直将它贴身捂在心口,不,伤口,再缠上绷带,所以,所以,一直沾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