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依然坚持着。
“哈哈,咳咳!一趟苍国行,本皇子还真是长了见识!那奸人尚且逍遥法外,本皇子这被害者,却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明日进宫本是辞行,如今看来,本皇子倒不能走了,本皇子要好好向苍帝讨教讨教,长治久安,究竟是不是这般用的。”
“你在威胁本将?”
玄睦冷嗤,“本皇子为何要威胁你?你要杀的是你的妻,她肚子里怀的,也是你的种,与本皇子何干?”
“既不相干,方才为何还要插手?”
玄睦的血还没止住,高德架着他的胳膊,冷眼看着,时晟更是视若无睹,若不是碍于他的身份,真是恨不得他立刻死了才好。
余小晚早已看不下去,飞身下来,想帮他堵一堵那伤口,可虚无的手根本碰不到任何东西,连试几次都穿身而过。
玄睦闭嘴不语还好些,他一开口,那血便涌得更快了!
“方才不过是不想她死在本皇子房中罢了,你现在便可以带她走,出了这安冬阁,随便你怎么一尸两命,都与本皇子没有任何干系。”
【别说了!你不要命了吗?快闭嘴!】
明知无用,余小晚还是拼命捂着玄睦血流不止的伤口。
玄睦根本毫无所觉,依然说着那表面无情,实则却是激时晟留她一命的话。
“你要杀她随便,只有一条,本皇子被人下药陷害,本皇子绝不会姑息,也请你查出真凶之后再将她处死,免得让人以为你身为堂堂将军却要包庇那犯人!”
时晟冷冷地瞪着他,许久不语,冰冷的脸上除了煞气,再无丝毫神情。
“九殿下且放心,本将绝对会查明真相,还殿下一个公道!”
话音未落,赵淳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鼻青脸肿瘸着腿儿的长生。
一见这阵仗,长生惊叫一声,也顾不得腿脚脚疼,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上去搀扶住了玄睦。
“殿下,殿下这是出了什么事?”
玄睦一见他,似乎终于稍稍放心了些,整个人都歪了歪,几乎全都靠在了长生身上。
“我才要问你,你这是怎的了,怎的一身伤?”
长生抹了抹眼泪,哭道:“小的也不知得罪了谁,刚出了安冬阁,就被人背后闷了一棍子,还给扔到了小道后的乱石堆,这才刚醒。”
漂亮的桃花眼立时瞪向时晟,即便如此狼狈,玄睦依然挺着一身少年英气,冷笑一声,“这便是号称固若金汤的将军府?呵!”
时晟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初见余小晚的盛怒渐渐平息,时晟终于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余小晚,转头冲着院中吩咐。
“将这贱妇抬下去,关进……望归院阁楼!”
说罢,回头又冲玄睦面无表情地抱了下拳,毫无诚意道:“误伤殿下真是抱歉,本将会尽快查明此事,殿下便推迟几日再走吧。”
随即,几名小厮赶紧上前一同搀扶着玄睦进了卧房,赵淳紧随其后。
余小晚并未跟着肉身离开,而是随着玄睦一同进去。
玄睦本就虚弱又生受了一剑,方才不过是在强撑,转身行了两步,他便支撑不住,身子一沉,彻底昏死过去。
长生一路抹着眼泪,想哭不敢哭,生怕打扰了赵淳治伤,只站在一旁巴巴地守着。
幸而,时晟这一剑虽重,却毕竟伤在肩膀,昏迷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赵淳迅速止血包了伤口,平日已服用了诸多补血的汤药,这会子也不敢再多开,只得先行离开,让玄睦好好休息,明日再说。
余小晚悬在床边,看了一眼系统倒计时,离魂的药力还剩三、四分钟,虽知他绝不会有事,可她还是想再待一会儿。
悬在半空望着烛火跳动下昏睡的玄睦,余小晚仿佛突然明白了那句“谁说唯有女子可倾城,此间更有男子倾国又倾城”。
玄睦确实长相极好,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就连眉毛都如山如黛,说是俊美无俦都嫌不够,就算再加上个芝兰玉树还差一些,虽说他因为异色瞳戴了眼罩,可并未遮住多少风华,怎的就被称之为丑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