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白玉扶栏旁,身形如刃,望着池边游动的几尾锦鲤,突然问道:“妾妃娘娘今晨去的奶奶庙上香?”
“正是。”
言罢,端亲王忽而惊觉不对,刚想补救,时晟那边已转回头,易错不错地望着他,缓缓开了口。
“末将倒是糊涂了,难不成昨日十四,今日十五?是末将记错了?”上香最讲究日子,尤其是高门贵胄,有的甚至精确到时辰,除非自家特别的日子,否则,通常都会遵循常理,初一或是十五上香。
这也是当日余小晚打着上香的旗号,约了玄睦在望庙楼相见,时晟风尘仆仆而归,却连皇宫都没顾上去,先一骑长鬃赶去寻她的真正因由。
并非上香的日子却去了奶奶庙,不由得他不怀疑。
端亲王举起折扇敲了敲廊柱,蹙眉啧啧道:“对啊!昨日十五,今日都十六了,她怎的偏要今日去上香?是她记错了?还是……”
端亲王回头冲一旁的小厮吩咐,“快去,派人去奶奶庙寻一寻,看她在不在。”
“是。”
小厮领命匆匆下去。
端亲王拧眉不展,带着明显的不悦,蹙眉沉思了片刻,这才勉强拾起一点笑意,冲着时晟道:“这般妇人,由着她去作死,横竖也扑腾不出多大的浪花,走,咱们去寻个娇俏的小丫鬟去,若实在没有看中的,万花楼里,随便咱挑去。”
时晟望了一眼掌心垂头丧气的小呼呼,探指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瓜,随着端亲王渐行渐远。
小院再度陷入一片静谧。
碧波荡漾之下,水流汩汩,一尾锦鲤摇着鱼尾自由自在,刚游到芦苇荡下,身侧突然水波凌动,随即便是一阵的急流浪涌,惊得它赶紧摆着尾巴拼了鱼命的躲远。
吓掉半条命的不止那条可怜的小锦鲤,还有余小晚!
玄睦这闷不吭声猛地起身,吓得她死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都不由自主地攀了上去,直接盘到了他的腰上。
玄睦的腰真细,蜂腰窄臀,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虽说这种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合时宜,可余小晚一边咳嗽着,脑子里就是情不自禁浮出了这种见鬼的念头。
即便她搂得这般紧,玄睦还是下意识地一手托着她,一手搂在她的腰间,足下轻点,跃出了荷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