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衣不如长袍布长,如此挂在脖颈悬抱,须得耶律越佝腰低头,方能抱得起她。
这姿势不必试也晓得,十分难受,不过堪堪站起,他已满头大汗。
他微喘了口气,垂眸望着她,汗光点点,眸透疼惜。
“忍一忍。”
声音竟有些抖。
余小晚心口一窒,眼眶阵阵发热。
“你,放下我,逃吧,只管逃回西夷!不必管我!真的不必管我!”
耶律越刚矮身钻进一侧密林,垂眸又望了她一眼,脸侧薄汗更浓,气也微有些喘。
“说什么傻话。”
只这一句,他不再言语,朝着密林深处而去。
他一路佝偻着背,低头仰眼,奔走了许久都未住脚,余小晚不过仰眼望了他一会儿便仰得眼酸,他……岂不是更难受。
余小晚见他气喘如牛,却仍未有稍作歇息的打算,不得已咬唇道:“我腰疼的紧,咱们稍事休息下吧。”
耶律越这才顿住,随意寻了棵树,斜身暂靠,歇了口气。
等了半天不见他坐下,依然佝背垂头,只那一路仰看的眼闭上了,余小晚蹙眉问道:“你傻吗?坐下歇息!”
耶律越只顾喘气,热汗如浆,顺着他薄红的脸侧一路汇至下巴,啪嗒啪嗒,不时晕着微光,溅落一滴,落在她衣上,瞬间便浸入布纹,独留一抹暗色湿痕。
余小晚不由自主地揪着袖子帮他拭了拭汗,又道一声。
“坐下!”
这般站着歇息能歇得什么?还不一样腰酸脖子疼浑身乏力?
耶律越勉强靠着树干,微微挑开一丝眼缝望向她,又喘了两口气才道:“我怕我坐下,便再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