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僵住,“可这与封我为后有何关系?”
难不成,玄睦真发现了她的身份?
莫非微叹了口气,湛蓝的眸子黯下,“一言,难尽。”
确实是一言难尽,幸而莫非言简意赅,很快便将来龙去脉解释的一清二楚。
原来,那日玄睦找莫非并非为她,而是为无杀门,玄睦想让莫非做武林盟主,想让无杀门成为足以扰乱天下的第一大教,既能帮玄睦稳定朝纲替他做些朝廷不好做之事,又能制衡武林各大教派。
不过,以无杀门如今的xié • jiào身份,若不洗白,身为门主的莫非根本不可能当上武林盟主,所以,无杀门是必须洗白!
而眼下,瘟疫横行,尸殍遍野,正是一个绝佳的洗白之机,谁能除掉瘟疫,谁便是救世活佛,前嫌尽弃,受万人推崇。
玄睦数日前已飞鸽传书昭告天下,谁人能除瘟疫,为民者赐田宅金银,为官者加官进爵,家中若有适龄女子,无论贫贱,封妃封后。
如此一来,待玄睦入独悟峰求得良方,莫非便是那救世之人,不仅可以洗白无杀门,还能正大光明得田宅金银壮大教派,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玄睦会封莫非的胞姊胞妹为后。
对于这一点,余小晚本是不理解的,可莫非解释说,玄睦之意是让想无杀门与皇室沾亲带故,却偏又不是皇室中人,如此便可在官场江湖两道通行,不仅可代替玄睦上传下达,还能避免皇帝做得久了被遮住耳目。
自然,封霓袖为后还有另一个因由,便是,玄睦心仪上官锦,不想再娶旁人,虽他曾金口御言三年后再娶,可为朝纲稳定,自然不可能真等三年,所以刚好让霓袖顶上,先堵住朝臣悠悠之口再说,将来真遇到心仪之人,再废后也便是了。
莫非的解释无懈可击,虽说听起来好渣,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何时何地都是至理名言,后宫有亲信霓袖坐镇,宫外有莫非两头兼顾,玄睦的皇位也可坐得更稳。
明明是妙计,可余小晚偏嗅出了一丝不妥。
与其费尽心机洗白无杀门,重新培植一个名门正派岂不更好?它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岂不是可以更好的制霸玄国?
好吧,就算玄睦国事繁忙,没空再培植新的力量,也或者没有可用之人,那也不能为了他的皇位,夺兄弟之妻吧!
况且,霓袖也并非莫非的胞姊胞妹,他能这般瞒天过海,就不能再找个旁的女子冒充吗?
余小晚直言不讳,“莫非,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是不想娶我?”
如果是那就太好了,起码霓袖死了,莫非也不会太难过,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再卷入什么情爱是非。
莫非沉吟许久,竟没有反驳,只道:“若你,不愿,我,出面。”
“你出面?你出面便能左右主上的意思吗?呵呵……”余小晚苦笑一声,神色凄凉,“我懂了,你其实不想娶我,主上正好趁此助你脱困,我说的可对?”
除了莫非不想娶,余小晚还真想不出玄睦因何能那般坦然夺兄弟之妻。
莫非动了动唇,一向面瘫的脸上难得竟浮出了一丝愧疚。
“我,大仇,未报,无心,娶妻。”
莫非还有大仇?什么大仇?
也对,他们当年逃亡而来,背负个血海深仇什么的,也不算稀奇。
余小晚转身趴在粗糙树干,掩面哀泣,“什么报仇?不过都是借口!若你心中有我,又如何会轻易将我拱手让人?!”
莫非探手想安抚她,可伸了伸,又攥住了,出口的还是那同样的一句话。
“若你,不愿,我,出面。”
“我不愿!”
她当然不愿!
天天跟那死狐狸粘在一起,每天一惊一乍的担心露馅,还不得吓死自己?
而且,玄睦对霓袖似乎并不厌恶,摸了碰了也没呕吐,万一哪天他兽性大发,咳咳……男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日饥渴难耐,万一真让他给啃了,你说她找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