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又卖惨!
姑奶奶这儿被你诓买来的惨都足够淹死你了,你想要,我还能卖你点儿!
余小晚背着身闭着眼,懒得理他。
玄睦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停翻身,秦钟燕再次被吵醒,起身唤道:“爷?可是哪儿不舒服?怎的都出了汗?”
玄睦转头望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余小晚,轻呼了一口气,抹掉额角的冷汗。
“无碍,睡吧。”
背对着他的余小晚:哼!
那一夜,玄睦一直在翻身。
第二日吃罢早饭,余小晚火速奔到了莫非马前,横竖玄睦已认出了她,她也不怕暴露,拽着马鞍踩着马镫,一点儿也不潇洒地爬上了莫非的马。
“我要与你同骑。”
莫非的二皮面瘫脸没甚表情,可湛蓝的眸子却隐约驿动了一下。
他转头望了一眼玄睦,玄睦死死盯着余小晚,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恨不得直接隔空把她勾到自己怀里,可最终还是恨恨地点了头。
之后,又行了五六日,余小晚死活缠着莫非,依然是马不停蹄的赶路,那一蛇一鸟的出现仿佛就是一场闹剧,没有人知道耶律越的目的究竟何在。行了这么多日,余小晚最大的感慨便是,这些江湖人还真是铁打的似的,无论如何风尘仆仆,都不显半点疲态,就连那秦钟燕都因有男神在侧,也跟打了鸡血似的,整日精神矍铄,只有余小晚一人心累身累,恨不得直接躺尸。
这夜,终于又到了期盼的停马休憩时间,余小晚早早便选好了地盘画好了圈,拽着竿子到一边闲磕牙,这可是真的闲聊,并非别有用心,纯粹八卦。
“哎,莫非长相英挺,只可惜脸上那块儿猪皮着实有些有碍观瞻,可惜了可惜了。”
竿子挑着火堆续着柴,道:“能保住条命就不错了,当年那一刀,可是差点削掉他半个脑袋!幸而他命大,只毁了这半张脸还有半边儿舌头。”
“舌头?”
竿子转头睨了她一眼,“干嘛这般惊讶?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难怪莫非说话有异,原来是舌头少了一块儿。
余小晚哀叹,“我并非惊讶,不过是想到这血海深仇,替他烦心。”
竿子也被她感染了,跟着叹道:“可不是!灭族之仇,上千条人命,只活了他一人,换成谁都难以释怀。之前是不晓得仇人是谁,好容易有了些许线索,偏他按捺不住,在公主府伤了那老儿,打草惊蛇,如今再想靠近他,只能静候良机。”
公主府伤人?
难道说的是敦贤公主府?
当日莫非确实闯入公主府伤了吏部尚书,这才逃入的将军府,她原本还奇怪,莫非这苦肉计未免也太舍本了,如今看来那并非什么苦肉计,不过是他仇人见面忍无可忍,出手伤了本不在计划内的吏部尚书,这才陷入危境。
吏部尚书那样的gāo • guān尚还只是线索,那莫非的灭族仇人又该是怎样难对付之人?
余小晚转眸望了一眼莫非,他拎着两只野鸡正从远处过来,她这才想起,今日在马背上她吵着想吃烤鸡,莫非依稀“嗯”了一声。
她微叹了口气,莫非对霓袖究竟是有没有情,她如今倒是越发的看不清楚了。
若说有情,为何竟连自己深爱之人换了芯子都不曾察觉?
若说无情,他却是实打实待她极好,那日她一句“不愿”,他二话不说便去找玄睦要人,也不想想玄睦是何许人,真惹恼了,只怕小命不保。
莫非已走到不远处蹲下身处理那野鸡,余小晚怔怔地望了许久,一时间千头万绪,连竿子又说了什么都没注意。
“喂!秋水姐!愣什么呢?你看主上一直盯着你看,是不是有事找你?”
一声“主上”唤回了余小晚的思绪,她转头睨向玄睦,他果然在望着她,一见她也望了过来,唇角立时勾了起来,虽笑得轻佻,可嘴却动着讨饶的唇语。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