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不知该说什么,垂眸低下头,心头越发乱了几分。
耶律越阖眼靠着车厢,随着车轮颠簸微摇着。
“晚儿还真是贪玩,当日在公主宴上,我的丹田处便浮现了那个‘觜’字,自那日起我便一直回想当日宴上之人,猜测究竟何人是我的情劫,我彻夜辗转思量之际,你又在做什么?”
抬眸睨了她一眼,耶律越唇角的笑意温润又冰冷。
“那时你还是时大将军之妻,自然是陪在他身侧,而玄临渊也在将军府,还传出了你们二人的流言,你一人应付两人,自然分身乏术,无暇顾及我,只待与时望归玩够了夫妻游戏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
耶律越推测的似乎都对,可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余小晚动了动唇,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正迟疑之际,耶律越突然探手!猛地将她拽向他!
她一口凉气还未抽到底,他已搂住她的肩头,如她醒来时那般,让她枕躺在他怀中。
余小晚下意识的挣扎,却换来他一声轻哄:“别动,只要你乖乖的,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余小晚不由有些茫然。
耶律越微微一笑,修竹带露,明月皎皎,仿佛还是当年那温良纯善的晨之哥哥。
她不再挣扎,他的神情也越发的柔和了几分。
“现在换我来问,你来答,可好?”
余小晚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耶律越摸了摸她的头,赞赏道:“乖……”
余小晚耳朵尖儿都红了。
耶律越这才开口问道:“上官锦之前还有吗?”
余小晚略一思索,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没有。”
“没有?”摸她头的手顿了一下,“那余小晚呢?余小晚不是在上官锦之前吗?”
余小晚就是她本尊,严格说起来确实是在上官锦之前,耶律越虽没有穿越的概念,更不懂什么次元空间,可他聪明如斯,若跟他解释她最初的肉身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上官锦就是开端,他必然也能理解。
或许解释清楚这些需要注意系统的屏蔽词,会花费一些时间,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愿再对他说谎,哪怕只一个字的谎。
况且,系统虽再三强调不可将任务一事告知旁人,可既然玄狐狸知道了没事,想来耶律越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主意一定,她便一五一十的同他解释,遇到屏蔽词,就稍等一会儿再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
她所解释的与玄狐狸知晓的相去无几,都是按照这世间的规则说的,系统是天道,她是罪魂,需得凑够功德(积分)方能解脱,而所谓的功德,需得完成天道给予的任务,也就是纠正错误的因果。
“错误的因果?何为错误的因果?譬如我,我的因果为何?又错在了哪里?”
余小晚不知该如何解释,略一思索道:“你不该逃出公主府,采琴也不该帮你,你与公主才是……良配。”
“良配?”耶律越突然低笑出声,笑意拳拳,却眸如寒星,“那么时望归呢?他的良配是何人?采琴吗?所以你才与他纠缠不清还投怀送抱?”
余小晚一怔,本能地摇头,“不是!我没有!”
耶律越微微侧头,细长的手指轻点了点自己的颈窝,一言不发,只那么波澜不惊地望着她。
余小晚迷茫了片刻,这才想起当日她被封琉雀公主自皇宫回公主府时,马车颠簸,耶律越不小心瞧见了她脖间时晟的吻痕,当时便恼怒地狠狠擦蹭,擦蹭了整整一路!
那灼热的摩擦感仿佛还在,没想到他也至今都不曾忘记,甚至连指点的位置都一丝不错。
余小晚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袍袖,辩解道:“那只是意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意外?”耶律越扯出被她拽住的袍袖,抚平微乱的褶皱,嗓音微凉,“以身易命,以命易命,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