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不是说话的地方,这好不容易跑出来,再这么磨蹭下去,时晟很快就要追来了!
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她不能。
她怎能亲他?她是耶律越的妻,又不是他什么人,他为何偏要为难?
她低着头,连看都不愿再看他,委屈着不合时宜的委屈。
时间分秒而过,他俯在她头顶,绵长的呼吸携着白雾不断喷洒,曳地的火狐裘绒毛细长,随风浮摆,如烈焰焚燃,却燃不上她披着的雪狐长绒,捂不热她早已有所属的心。
“不过区区半载,你就变了吗?当日明明还会为我担心的落泪,玄武时更是主动吻过我,为何如今……”
细雪簌簌而落,玄睦的声音暗沉沙哑,幽幽地回荡在小巷深处,藏着说不出的苦涩。
“我不求你说心悦我,我只求一个吻,解一解我这数月来的相思之苦……也不行吗?”
若他态度强硬,她倒不怕,可他这般凄楚哀求,她反而有些不忍心。
“你可知,生死一线之际我在想什么?我在想,若是你能在我身边该有多好,这样我便能再抱一抱你,亲一亲你,说不定还能趁着最后一口气挖出自己的心给你瞧瞧,瞧瞧上面是不是都是你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果然是太长太久了……啪嗒——
一滴清透的眼泪混着雪花坠落,溅在她雪白的狐裘襟口。
余小晚心头一跳。
他……哭了?
除了那次被莲妃用簪子行刺她哄着他哭了一次,他从未在人前真正落过泪,为何今日又哭了?
演戏?装可怜?
心里这么想着,她还是情不自禁抬起了头。
噗通!
心骤然停跳了瞬间。
眼前的玄睦,像个被遗弃的孩童,一脸悲切的望着她。
妖冶的桃花眼熏得通红,眸中的血丝层叠累落,逆着头顶的光,他俯身望着她的面容有些迷蒙,剔透的眼泪悬在眼眶,晕着鸽子血般的晶莹,啪嗒一声落在她扬起的小脸,带着他残留的一丝体温。
他……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