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雌蛊以为她有孕,便不会躁动,确实是良策。
辗转反侧一整夜,到底也没能阖眼,天不亮折流便起身了,到底是做过凤一曲的贴身丫鬟,照顾起人来得心应手,摸黑伺候她穿衣穿鞋,知她断手不方便,绾发也一并包了。
小心翼翼开门出去,自然是不敢提灯笼的,不过廊灯还燃着,随着晨风摇摆。
果然起风了。
余小晚完全是被折流牵着走的,心中隐隐不安,有不舍,也有怕,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耶律越的性命更加要紧,行尘大师的话,大抵是不会错的,耶律越已死过一次,难道还要眼睁睁看他再死第二次?
当日扛着肚子还要千里迢迢寻他,如今抱着孩子又要逃走,这世间之事,还真是好笑,早知如此,当日何苦还要费力寻他?平白害死莫非,还伤了狐狸的心,也惹得耶律越对她更加恨之入骨。
怪只怪,乱花迷眼情迷心,剪不断理还乱,若事事都有早知道,哪还有那么许多阴差阳错?
谁又能想到莫非会死?想到孩子会是血瞳?
莫非……
想起莫非,她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人已死了,她又该如何弥补?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那海棠钗她根本不在乎的,他不必放在心上,真的不必。
浑浑噩噩地被牵着,一路走过无人小院,到处静悄悄的,路过书房时,屋内烛火还亮着,隔着门缝见耶律越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刘子倒在一旁,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