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地睁开眼,一角云白袍摆随风扑簌,恍在眼前。
颤巍巍抬头,白衣扶风,银丝如瀑,耶律越垂眸望着她,淡如云烟的眸子隐约漾着一丝波澜。
“一大早的,这是去了哪儿?”
俯身将她抱起,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喜怒。
“我……”
还未开口,眼圈已红了,手臂颤的几乎抱不住孩子,看了一圈四围,百姓侍卫全都跪俯在地,没人敢抬头,更别提来回走动,那推搡她的侍卫颈窝通红,昏厥在赵元身前。虽问了,耶律越却似乎并非真的想等什么答案,抱着她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摇晃,耶律越阖眼靠在车壁,一缕银丝滑落,随着拂摆的车帘飘摇在她眼前。
她目不转睛望着他,如擂的心跳缓缓平稳。
“晨之……”
“嗯。”
“缠情……”顿了下,她鼓起勇气问道:“缠情有缓解之法,你可知道?”
耶律越垂眸睨向她,“你想说什么?”
“只要用药让我保持孕相,雌蛊便不会躁动,雄蛊也能安稳。”
“所以?”
“所以……”余小晚垂眸,拭掉眼角溢出的一丝泪痕,“你不用勉强自己。”
“勉强?”不染纤尘的眸子一错不错望着她,干净的一望到底,像是真的不懂她在说什么一般。
紧了紧怀里的襁褓,她避开耶律越的视线,苦涩道:“把我与孩子关起来,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必担心蛊虫躁动。”
琥瞳再度阖上,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清润的嗓音散在耳畔,“再等月余,待这边安稳下来,咱们便启程离开。”
城门离驿站自然不远,说话间便到了,耶律越抱着她,旁若无人的回了院子,丫鬟见状,怔了一下,随即赶紧堆上笑意过来行礼。
耶律越将她直接放在榻上,撩被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