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空荡,一点儿声响外面都能听得极为清楚,便是她方才压低了嗓音,也未必不会惊动沐十一。
为防言儿突然醒来,玄睦点了他的睡穴,这才俯身抱起她。
一路逃出皇宫,余小晚只顾惊讶他利落身受,直到被他塞进油桶,才问了一句:“你的轻功无碍?”
就是胳膊腿儿断了接起来多少还会有点影响,不敢用力什么的,这全身筋脉俱碎,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玄睦低头凑到桶里,“疼,疼死了,一运动就剧痛难忍,快亲我下给我止止疼。”
这死狐狸,这么久不见还是没个正经!
余小晚照着他的脸就呼了过去,“还不出去,小心一会儿追兵过来。”
境况危急,玄睦也就玩笑了那么一句,赶紧抽身而出,盖上桶盖。
轰咚!
还没盖严,桶外突然传来一声钝响。
她赶紧推开桶盖察看。
玄睦扶着桶壁半跪在板车上,挣扎了两下都没站起来。
余小晚愕然,“你怎么了?”
玄睦仰头笑道:“太久不见你,一时激动脚滑。”
又是这般轻浮不着调的话,余小晚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玄睦虽笑着,可撑在桶壁的手却暴着青筋,额角冷汗映着遥远的城门灯火,碎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