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这两年做了很多事情,小小年纪就已经在京中名声大躁。
灾年时她拿了自己多年存出来的私房钱,捐赠出来设棚施粥,救济灾民无数。
前年冬她又卖了家中送给她的两个庄子,换了四千两银子托人从南方购置了棉花,又雇佣灾民做了数千件冬衣捐赠给了朝廷,送去给西疆战士。
因着这许多事朝廷特意嘉奖她,给她册封了一个素来只有宗室女才会得封的“乡君”爵位。
外面的人都称赞顾柔品德厚重,贤德良善。
但这一件件事传到阮觅耳中,想到那些个梦,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嫁给了顾云暄,她的凌哥儿在她手下,哪里还能有活路?
阮觅走到梳妆台前,抽开一个抽屉,从里面许多的瓶瓶罐罐里面拿出一樽,打了开来。
一阵馨香传来,她娶了唇刷沾了点,便细细的往自己的指甲上涂,不一会儿,原本粉粉的指甲就如同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光。
这甲粉是她自己做了玩的。
看着好看,但沾了水,却会有致幻的作用。
当年她做了那样的梦,自然不会以为和离了就万事大吉了,尤其是顾柔这几年的一系列行事更是让她警惕,所以这几年她从来都没敢松懈过。
而且她自幼身体就很好,可生凌哥儿时却生得十分艰难,勉强生了下来也坏了自己身子,她想到她孕时吃过那么多曾氏做的汤汤水水,还有顾柔整日往她那里跑,她在顾府身体越养却是越差,可是和离回来后没多久就痊愈了。
说她的难产和“体弱多病”和顾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万不敢相信的。
所以这几年来她一直在学着很多东西,还有寻找着稳妥可行的退路。
至于梁大公子梁衡,与其说是去相看......其实有什么好相看的?
两家根本就是世交,她幼时都不知道见过他多少次的。
她见他其实主要是有事相询。
*****
南阳侯府,轩和院。
顾云暄难得的照了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