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西宁侯那前妻出身商户,六年前她能让西宁侯在去福州办差短短的时间内对她一见钟情,不顾父母反对,门户之差明媒正娶了。
结果西宁侯出征前夕她竟因为怕将来要替西宁侯守寡要求和离,就这样西宁侯战胜归来却还能对她念念不忘,这样的女子能是个善茬?
怕不是个妖精!
她想了想,小心道:“陛下,您说西宁侯和他的原配和离是有内情的,那他是不是仍十分看重他的前妻,对跟恵姐儿的这桩婚事并不情愿?若如此,结亲不成反结仇岂不是反而不美?”
贞和帝摆摆手,道:“那阮氏出身低微,只是个商户女,是不可能为西宁侯正妻的,西宁侯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你只要好生劝了温大姑娘,让她以后定要善待阮氏和那孩子即可。”
他并不担心那温雅恵会因为委屈将来对次子有二心。
次子身份很快就要公开,届时温雅惠就只有庆幸欣喜的份。
温淑妃心中顾虑重重,但皇帝性格强势,不容忤逆,且他赐婚为的也是给自己儿子铺路,她若不知好歹,推三阻四,惹了皇帝发怒岂不是阻碍儿子前程?
那些顾虑,虽然麻烦,却也不是不可解决。
侄女那边,她可以回头好好下些功夫劝劝她。
侄女容色才情俱佳,只要她有心,想来笼住西宁侯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阮氏,商户之家,还曾和西宁侯和离过,听说和离三年,都和南阳侯府从无来往,这样的女人想来就算有些心机也都有限,怕是狐媚有余,聪慧不足的,想要拿捏住也并不是难事。
这一件一件总能疏离开。
温淑妃想着这些心终于慢慢定了下来。
她起身展了笑容真心实意的谢贞和帝道:“西宁侯保疆卫国,军功卓著,乃是我大周朝的英雄,侄女若是能嫁予他为妻实乃为其之幸,臣妾谢陛下赐婚。”
贞和帝点了点头,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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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和帝和温淑妃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温淑妃便立时开始忙碌起来。
前一天召娘家的母亲大嫂以及侄女说话,后一天又召了西宁侯顾云暄的嫡母,南阳侯夫人曾氏入宫说话。
召前者是通知安抚劝说,召后者则是为了打听试探。
打听的是阮氏的为人品性和底细,试探的则是西宁侯和阮氏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来,温淑妃又把这番忙乱传出了宫,传给了温家和南阳侯府顾家。
引得各家都是一番心慌意乱,人仰马翻。
同时温淑妃这一番动作,自然瞒不过耳目众多的岑太后,然后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从温淑妃的流庆宫传到了岑太后的慈恩宫,再传到岑贵妃的栖梧宫,再到外面的大皇子府,裕国公府和承恩公府,及至相关不相干各家府邸。
是以虽然皇帝这婚还没赐,但不出几日,整个京城的世家官家们好像都已经知道了这么桩婚事。
而同时京中有关西宁侯前妻的一些流言却也传了开来。
一说是西宁侯的前妻贪慕富贵又水性杨花,先是以商户之女的身份攀附上侯府子弟,在西宁侯前去战场之前却又怕他战死做了寡妇,执意和离,现如今见西宁侯显赫归来,就又借着儿子想要再次攀缠上西宁侯,简直是不要脸之极。
另一说却道是西宁侯虽则已和阮氏夫人和离,但当初之所以和离,不过是因为阮夫人听了元陵大师之言,为了给西宁侯和西北军虔心祈福之故,现如今西宁侯得胜归来,本是要迎回阮夫人的,谁知道温家看上了西宁侯,竟让温淑妃娘娘求了皇帝想要强行赐婚,不仅如此,温家还对外散播有关阮夫人的不实流言,想要以口舌逼死阮夫人,真真是用心险恶。
更有甚者说还有说西宁侯根本就没有和阮夫人和离,什么和离不和离的,都是温家造谣出来想要逼亲的。
一时间京城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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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暗流滚滚,但阮觅的源溪山庄却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