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看多了,知道她早就知道了侄子的身份,还可能对他有意,便也就冷淡了下来。
她虽dú • lì特行,好像对内宅之事不屑一顾,更从不曾沾手。
可她到底是公主。
深于深宫,长于深宫。
还是在岑太后的眼皮子底下长大,有多少女人的心思又真能瞒得过她去呢?
只不知顾柔今日来寻自己是想要呈给自己什么。
她笑道:“领她过来这边的小花厅,我去见见她。”
侍女领命下去,嘉宁长公主就合上了手上的预算案,命一旁侍立的贴身侍女上前给她揉捏了一会肩头,这才出去见顾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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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长公主进到小花厅时就看到了顾柔正站在厅中微抬了头看着墙上的一副仕女游园图。
神情静谧又乖巧。
听到她进来的动静就立即又往后退了两步,躬身行礼,待她坐到主位上,就跪下恭恭敬敬道:“臣女顾柔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笑着温和道:“起来吧,顾乡君不必多礼。听说顾乡君有要事想要求见本宫,还有物要呈给本宫阅览,不知是何事,又是何物?”
顾柔起身就从她身旁的小桌案上取了几个簿子,跪下,双手呈上禀道:“是臣女自从听说江南水患一事,想到江南无数的家园被毁,不知多少百姓要拖儿带女,流离失所,臣女心中就甚是不安难受。”
“所以臣女这些日子一直在翻查典籍资料,找了一些水患之后安顿百姓和疫病防治的方案......臣女知道这只是臣女翻看典籍所得,和户部工部,还有太医院各位大人们的资料相比定是有不少疏漏,但这是臣女的心意,哪怕是能帮到那里的百姓一星半点,臣女便觉得值得了。”
长公主听言看了旁边的侍女一眼。
侍女上前接过顾柔手中的册子,递交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拿过揭了揭,字迹秀丽工整,段落分明,每一点都清晰全面,但却半点废话也无,一眼看过去就十分明了......这姑娘的确是很有些才能的。
她赞道:“这里这么多的东西,整理出来花了很多功夫吧?你有心了。”
顾柔腼腆的笑了笑,但很快就正色道:“臣女谢公主殿下赞,但臣女所作的和公主殿下,还有其他大臣相比真的不值一提,只是盼着能为那里的百姓做一点事情罢了。”
长公主点头,道:“这个我会好好看看的,也会拿去给随行的太医看看,有可取的方子和方案定会起用。不知顾乡君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向本宫禀告,可是何事?”
顾柔咬了咬唇,道:“公主殿下,臣女,臣女其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臣女知道朝廷刚刚才和西北结束战事,朝廷能支援江南的赈灾银两和粮食肯定有限......臣女想,江南多豪富,若是能直接在江南召集豪富豪商,鼓励他们募捐,甚至捐出庄园容纳灾民,那肯定能事半功倍。”
“如若公主殿下觉得此计可行,那么臣女想请求公主殿下,能否考虑带臣女一同去江南,臣女之前有过一些募捐经验,可以帮公主殿下在各地举办一些募捐会,臣女也略通算术,计账预算都没有问题......臣女真的想能如同公主殿下一样,也能为那些受灾的百姓,也我大周做一点事情。”
说完眼圈俨然已经红了。
长公主定定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小姑娘。
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能想到这些,做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了。
她知道阮觅几乎是已经和南阳侯府反目。
和顾氏这一对母女更是不相往来......外面什么流言都有,不过是被太子给暗中给压下去了。
若是顾柔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嫁给太子。
......也难怪母亲说当年阮觅差点死在了顾氏母女手上。
但长公主从来不是武断之人。
她看着她挺立的脊背良久,终于道:“你有此心是好的,但你是闺阁女子,可能甚至从未离开过京城,你可知道我们此去江南,可能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这一路,可能遇到因饥不饱腹而拦路抢劫的匪盗,暴民,也可能遇到疫病爆发,我们可能都有去无回......这些你可有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