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算是半定下来,包小云心里有了期待,情绪好多了,一边吃着,还一边凑在席宝边上,跟她说卖卤肉时遇到的好笑事情。
钟以泽露出一丝笑意来,然后碗里就多了几块红烧肉。
“你光顾着说,都没夹菜了。给你挑的最肥的肉,赶紧吃吧。听说吃多也不长胖的人是消化不太好,吸收营养不够,你可得多吃点。”
“我外婆家,你别见外啦,这边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你可以一边说话一边吃。”
钟以泽笑着把席宝夹给他的肉塞到嘴里,嚼的满嘴油光,才回了句,“好。”
然后就顺势融入包家氛围,跟他旁边的包跃进说到一块去了。
外婆他们吃着肉跟菜,笑眯眯看着几个孩子们。
心想:席宝多来家里就好了,每次她来了,家里气氛都会好很多。这次来外婆家,席宝跟表姐一起睡,钟以泽跟表哥一起睡。
在这玩了十多天,中途两次陪表姐他们一起去镇上摆卤肉摊,席宝才终于玩够了,告别外婆一家,跟钟以泽一起乘船回去。
“每次到这来,都觉得我变得更油光水滑了。”
在船上,席宝扒在边缘,对着水面照看个不停。
明明水面被船激起波纹,晃来晃去的,根本看不清倒影。也不知她是怎么判断出,自己变得油光水滑了。
划船的老夫妻听着席宝这样幼稚的话,都是一脸莞尔。
“包家做饭菜的手艺确实了得,不过,喜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苗条,没吃胖呢。”
席宝小时候总是胖乎乎的,长大后,个子抽起来了,体重却也降下去了。她不是那种吃不胖的干瘦型,身上还是有些肉乎乎的,但已经称不上丰满或者肥胖了。
在大家眼里,像她这样的体态,就是最好看的。
“你长得有福气呢。”老太太夸了一句。
席宝把玩着自己的辫子,笑开了。
“什么叫福气?是指我脸上油乎乎吗?”
老太太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
老太太专心划船去了,席宝也不抓着人家要继续说话,只是继续盯着水面,抓住每一个水面稍微光滑点的瞬间,仔细看自己的倒影。
她这些年窝在小乡村里,已经学会了用很多奇葩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一个小时后,船只靠岸,席宝对老夫妻俩道过谢,拉着钟以泽,小跑着回家。
走到家门前不远处,越过那个“奢侈”的金丝楠木小桥,席宝突然顿住,问:“今天是几号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南城领小狗啊?”
钟以泽抿了下嘴,握紧上衣口袋。
这是个特别简单的问题,他却思索了一小会,才回答:“之前跟你们去镇上卖卤肉时,我打过电话给这几家人了,他们说最好等足五周,让小狗吃母ru的时间长一些,他们给小狗断奶了,再喊我们去领养。”
“因为不想往南城跑好几趟,所以这个时间跟着最晚出生的小狗定,我跟他们说好的时间,是八月十三号过去。”
“八月十三号啊,那是多少天之后来着?”
席宝一向懒得记日子,她上下学都跟钟以泽一起,只要钟以泽记得什么时候开学、什么时候是周一就行了,她反正跟着走。
钟以泽顺势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你总是不记得日子,要不带个可以看日期的手表吧。”
席宝还没注意到钟以泽拿了东西出来,只是下意识回了句,“家里没多买手表,再说了,能买到的手表都不适合女生戴,有点丑。”
如今的手表行业,还没发展出什么“高颜值”、“奢侈品”的标签,加上这个年代的审美大多偏朴素,市面上能买到的进口手表,即使它们的牌子在未来都是响当当的,可这也改变不了手表有点丑的事实。
——也不能说丑,就是很少有适合女性佩戴的款式。
钟以泽把手伸到席宝面前,掌心朝上,露出他握着的一块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