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第二天就得飞回华国,段书桐和安斯特的学术交流也只有晚上的几个小时。
但就是这几个小时,让段书桐受益匪浅。
他深刻认识到眼前这位老人的造诣之深,也察觉到自己的不足。
回程的飞机上,段书桐沉下心来,将思路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不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受他感染,邻座的韩令都不敢大声喘气。
段书桐的思维仿佛被打开了闸门,灵感源源不断,直到下飞机,他还拿着纸笔不放。
无奈之下,韩令只好同宋池扶着他走。
刚出机场,段书桐猛地抬起头,对两人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一趟实验室。”
韩令和宋池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一起去。”
一旁的姚庆匀教授笑着道:“注意安全。”
到了实验室后,段书桐所有心神都放在研究上,连下飞机后手机都忘了开机。
席端怎么也打不通,只好找仁广医院韩主任要了韩令的号码。
接到席端电话的时候,韩令是懵逼的。
他怕打扰到段书桐,只好来到角落低声道:“席总,书桐正在做实验,短时间内可能没法回复您。”
席端本以为“短时间”最多是一天,没想到连续三天三夜,段书桐都是在实验室度过的。
饿了就吃,累了就睡,睡醒了再继续,席端看着颇为心疼,但也舍不得去阻止。
董含月来看过一次,回去的时候一直红着眼眶。
直到第四天晚上,段书桐终于醒过神来,他兴奋地告诉韩令宋池,“我感觉我找到第一把钥匙了!”
韩令既高兴又心疼,劝道:“找到就好,但咱也不能不顾及身体是不?先回去过个年好吗?”
段书桐点点头,他已经打通了思路,确实不急于一时,脱下实验服就要出去。
被韩令一把拉住。
“你就这么出去?”
段书桐茫然,“不能出去吗?”
韩令嫌弃道:“要不我找面镜子来?席端在外等你呢。”
段书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哭笑不得,取了个干净的口罩放兜里,“……那我先去洗把脸。”
洗了把脸后,他戴上口罩,遮住自己的沧桑,来到实验室外,果然看到席端的车停在外面。
心尖蓦地被戳动,他尚未走近,就见男人下了车,朝自己走来。
“你一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