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算的。”君渐书微微叹了口气,“不过那家修炼的邪术,确实有违天理。若是成了,秦家要遭受重创。不管这两家之中谁赢了,秦过的道侣都不可能有一个好结局。”
秦舟闷闷地“哦”了一声。
君渐书又道:“不过她可不可怜,轮不到我们来论断。她是真心喜欢秦过,两家关系好时,秦过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她死后,秦过几乎每年都要缅怀她。或许她就想要这些也说不定。”
“怎么会有这么……这么痴情的人。”秦舟本来想说傻的,后来想想,这样对人家无辜的姑娘,好像不是太好,就临时改了口。
君渐书:“有啊。像徒儿想要让师尊重新回到我身边,会不惜抹消你的记忆。还有秦过,他一直不相信师尊已经死了。他一直相信,只要他集合了所有像师尊的部分,就能将你重新召唤回来。”
他话里没有一丝感情,秦舟听着却阴冷冷的,有些发憷。
他催君渐书道:“那剑什么时候能看见?还没到吗?你看着路,小心别被别人给带着绕圈子。”
刚说完,他就暗骂自己口不择言。
以秦安雨的脑子,他能绕的过君渐书?
君渐书却像是没听出来他话里的疏漏,好脾气道:“好。我不说了,专心看路。离放剑的地方不远了,师尊跟好我。”
秦舟默默应了一声,和他一起跟着秦安雨往建筑群里走。
他在后面默默打量着秦安雨。生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能被养的如此天然,他也是很有本事了。
不过看秦过对他的态度,这孩子在秦家过得应该不算太为难。
说不定还认为他父亲深爱母亲呢。
“到了。”秦安雨停在了一间小隔间前,转身指引两人进去。
虽然君先生没看他,但他总觉得被什么人盯着。好像还被什么人……怜悯了?
秦安雨一头雾水,但那视线没有攻击性,在身上还挺舒服的。他就没有计较,最后一个进了隔间,将门轻轻关上。
那把剑就放在隔间中间,只是周围层层叠叠的放了许多防护结界。
那些结界里似乎带了障眼法,那剑只能看见个大概。不过即使如此,也能感觉到是一把好剑。秦舟心中一动,忽然有点手痒。
“牵云是师尊年轻时用过的佩剑,”君渐书缓缓给他解释,“不过我拜入师门不久,师尊就不怎么用它了。”
秦舟有点兴奋:“我还有更好的剑吗?”
君渐书沉默了一下,才传音道:“我印象里,换了牵云后,师尊用的是一把普通的灵剑。又过了几十年才找到能和牵云相提并论的剑。”
有好剑都不用啊,奇奇怪怪的。秦舟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丝压抑,但还是对君渐书道:“你去看看剑上有没有什么痕迹吧。我这个修为,上去说不定下一秒手都没了。”
“胡说。”君渐书的语气里带了丝苦笑。
君渐书看向秦安雨:“能拿出来看看吗?”
秦安雨道了声“稍等”,便上前将所有结界打开。
解开了结界后,牵云剑的全貌便展示在两人面前。
造功不苟,剑意凛然,这确乎是一把好剑。零星的贵气没有损害剑的威力,反而使它显得熠熠生辉。
君渐书以神识和剑沟通了片刻,牵云便纡尊降贵地自己飞到了他手中。
他将剑拿在手里,以些微的灵力试探,试图找出拾柒对这把剑做了什么。
要论本身的实力,拾柒只比现在的师尊高了一线。师尊当年的剑,没理由让拾柒拿在手里却不反抗。
正如秦舟所说,若是一个像他那样实力的人,强行取剑的话,牵云顾及会气得直接将这人的双手砍断。
君渐书对着牵云不断试探,在秦舟眼前,这一切就变了样子。
牵云从剑尖到剑柄无不精致,秦舟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不断晃动的影子。
这影子最终定格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