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要是以前你这么说,我会在心里觉得,你话说的漂亮,真到时候不一定会说实话。”
君渐书打趣道:“原来师尊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是以前那样想的,”秦舟干笑两声,“我刚才没怀疑你,才觉得有有点奇怪。君宫主是不是又对我使了什么奇怪的法术,让我对你深信不疑?”
他说着说着,眼神一挑看向君渐书。
最近艳骨分明没有发作,但不知为何,这一眼比之前艳骨快要压不住时还要勾人。
君渐书喉头微动,很快又停了下来。
这位蓬莱宫主,觉得再不占点便宜,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过他很能沉得住气,没有急着撒钩子,而是笑着道:“我可没敢对师尊动手脚,若是师尊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
“嘿。”秦舟被他气笑了,“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你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还真有。艳骨便是了。
君渐书仍维持着笑容,应了下来。
他又问:“师尊说不说从前了,就是还有旁的想问?”
听他这一说,秦舟又来气了。他肘着椅背,扶着额头道:“还是秦过。”
还是秦过那个孽障。
他像是对秦过起了应激反应,一想起这人就脑子疼。
君渐书自觉地绕到椅子后面,双手控上来,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
温暖的温度贴在额头上,还有些许灵力渗入,很快消减了秦舟的头疼。
秦舟的心情好了些,语气也轻了:“我想知道秦过那两个孩子是什么情况。看秦安雨那个样子,也不像能继承秦家的样子。那另一个女孩如何?”
“秦过另一个孩子叫秦安月,比秦安雨稳重。不过……”君渐书想了想,终于道,“就我的感觉,秦过不是很喜欢这个姑娘。倒也不是怎么苛待她,只是两人之间的感觉不对劲,不像平常的父女。不过我和这两个小辈见得不多,感觉可能有偏差。”
“没事,”秦舟抓着他的手腕,“操纵”他往自己的头后面揉,“你的感觉我还是信得过的。”
君渐书的双手被他扯到脑后,满头的青丝从手指间穿过,麻麻痒痒的让人难耐。
君渐书一边按秦舟的想法给他揉着头,一边轻声问:“师尊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秦舟被他捏的舒舒服服,像个被伺候的妥妥贴贴的老大爷一样,很是思考了一会儿。
他问:“要不我们聊聊拾柒的事情?他很不对劲,你能看出来吧?”
君渐书本来以为他没有旁的事了,见状只能继续道:“师尊是想说,拾柒可能对我们没那么大的敌意?”
“嗯……”秦舟舒服地打了个哈欠,“他天天给你送魂,又送了我这么份大礼。就算有敌意,也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君渐书抿唇一笑:“拾柒听见这话,恐怕要气得昏过去。他是我的心魔,和我相生相克。我见不得他好,他也见不得我好,这是天道的约束。”
“原来如此。那明天你要是见了他,就轻点打他。”秦舟的声音里带了懒洋洋的笑意,“每次都那么利落地杀了多不好,朝着脸打几下,然后放了不就好,他又做不了什么妖。”
“师尊这话说的……放出去也是被旁的修士杀死。”君渐书笑道,“你真的坏。”
被评价为“真的坏”的秦舟,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反而笑嘻嘻道:“哪能怎么办?也不能放,杀了又太残忍嘛……不过我就说两句,你别真这么做了。”
见秦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君渐书刚想应下,就听见秦舟慵懒的一句:“这么虐他对你的名声不好。”
君渐书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和平时的笑意不同,像是淬了甘泉,让人听起来极容易受到感染。
感受着君渐书高兴的情绪,秦舟也从之前的记忆里回过神来。他睁开之前半眯着的眼,朝后抓住君渐书的手:“要不要筹划一下明天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