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他人高马大的,虽然穿着西服,但还是能够看出胳膊上的肌肉,只能不甘的闭了嘴。
这边柏乐和席厌一前一后的出了大厅,来到了走廊上,柏乐走在后面,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他无精打采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步子,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然后嘴角微微一扬。
只见他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果不其然前面的人脚步也慢了下来,柏乐心中一乐,他三步两步追上了前面的那人。
“我说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理解你现在迫切想走路的心情,但是还是不要太激动。”
柏乐嘴上语重心长的劝道,脸上却露出忍笑的表情。
明明是在刻意放慢脚步等他,却不愿意表露出来,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席厌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扯了扯嘴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牵上。
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牵着自己继续往前走去。
柏乐怔怔的被他拉着,走了几分钟,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来到了顶层的甲板上。
夜晚的海风吹来浑身泛起几丝凉意,头顶漆黑夜幕中繁星点点,寂静的海面波澜不兴,周遭只有呼呼的风声,隔绝了方才那一切喧哗嘈杂的人群声。
柏乐被这眼前宁静的景色给震住了,看着席厌双手撑在栏杆上,淡淡道:“我想着你也许会喜欢。”
柏乐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他不想应付那群人不停的问东问西,问的他头大。
不过说起来他注意到今天来的席家人里面似乎没有席厌的母亲,但是他当然不可能把这件事问出来,不然的话对席厌来说,可是精准踩雷。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彼此,只有迎面而来的腥咸海风。
可惜这份安静最后还是被席厌率先打破,只见他转头看着柏乐,不急不缓的道:“你说你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柏乐一怔,脸上顿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一茬。
席厌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栏杆,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我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柏乐讪讪的笑了笑,本能的想撒谎回答,可一想到席厌说过的话,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下去。
席厌又将视线投向寂静的海面,语气淡淡:“那你知不知道我得病的事。”
“什么病?”
席厌轻轻一笑,柏乐确实听见了他的笑声,可不知为何柏乐却觉得一股凉意蹿上了脊背。
席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的病,他们说我是疯子。”
柏乐知道他们大概指的是谁,他心中有些怜悯,安慰道:“但我知道你不是。”
席厌薄唇微扬,转头看着他,乌黑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深沉,“不,你错了。”
他在把他弟弟推下楼梯的那一刹那,心里的快感一瞬间涌了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因为兴奋都在颤栗,大概他是真的不正常。
当他的父母看见了这一幕,哭叫着对他拳打脚踢,他丝毫感觉不到痛,闻着鼻间熟悉的血腥味,他的笑容却越来越深。
那两个人看见他这样,都一直认为他疯了,本来想报警将他抓走,可是因为年龄太小,只好不了了之将他关在家里,后来没过几年,他当时的父亲像送瘟神一样托关系将他送往了县上的一家精神病院。
不过那些日子就不必说出来了,他怕吓到面前的人。
柏乐怔了怔,他记得原著里席厌被送往精神病院是因为偏执性精神障碍,也就是所谓的妄想症。
不知道这个世界里他是不是这个理由,如果是的话,他是在妄想什么呢。
当时才十几岁的席厌,会不会还在期待着能够回到从前,他弟弟没有降生的时候。
柏乐看着席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愈深,眼神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