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的光线随着外头落日愈发黯淡,赵意筠一脸懵地被轻推躺倒在矮榻上,还未来得及出声,双唇立刻被堵住。
灵魂在冰与火之间游走着,赵意筠在彼此起伏之间灵光一现,客栈那日的某些记忆突然零零碎碎地汇聚,一时之间,她的面上愈发燥热。
营帐内气氛渐热,正在这时,帐外却突然传来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
“世子和世子妃回来了吗?”
这是赵迟。
听出这道声音的赵意筠就如同含羞草突然被人触碰一般立刻紧紧缩起。
“嘶。”萧远祁紧绷着身子,低声在她耳边哄道,“放松,没有我的吩咐,没人敢进来。”
还没等赵意筠放松,帐外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他们回来,你便同世子说一声,事情已经解决。”
外头的声音渐远,帐内细碎的声音终于放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赵意筠醒来时,外头早已是黑夜。
本来围猎当日夜里会有封赏宴,可白日发生太多事,萧昱镇也懒得再办这宴会。这让她略感到庆幸,否则她可能得告假缺席。
“醒了?”萧远祁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卷书。
赵意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明明意识模糊前,自己还在那矮榻上挣扎……
“几时了?”开口时,她的嗓子微哑。
萧远祁朝外侧了下.身,转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盏茶,半扶着赵意筠喝下,才道:“快到亥时了。”
“这么晚了?”她一愣。
“饿吗?”萧远祁替她掖了掖被子。
赵意筠摸摸肚子,有点空,但她夜里又不习惯吃东西,而且现在她也没什么精神,不愿动弹,最终摇摇头。
“那便再睡会儿。”说着,萧远祁复又躺下来,右臂枕在她的脑后,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嗯。”
正在她准备合眼之际,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开口道:“对了,之前我哥……过来,他说事情已经解决是何意思?”
“文达同太子一向不和,这点你应该知道。”萧远祁枕在她脑后的手轻覆上她的墨发,一下一下轻缓地抚着。
她双眸微合,轻嗯一声。
“大南重文轻武,如今国力虽强,但若是长远看来如此之政必会走至衰败,太子在圣上的授意下开始接触政事,也准备从这方面入手。”
“可文达为了巩固和维护自己的权力,多次阻挠太子施政,也利用圣上对其多年的信任在他面前明里暗里意指太子不满如今自己的地位。”
“太子是自己人,而文达是外人,就算他说得再多,圣上也不可能糊涂到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吧?”赵意筠轻皱着眉。
“圣上确实没那么糊涂,可文达却借着燕王再谈及此事,这个时候圣上心里自然有了变化。”
“燕王在某种程度上说和圣上极为相似,太子将燕王解决,圣上多少有些意难平。这些时日,太子的处境其实并不算好,可他却依靠大理寺一刻不停地解决着文达手下的党羽,这让文达不得已出手,准备拉拢方连清。”
“拉拢方连清?可方连清不是太子的人吗?”
萧远祁摇摇头:“方连清此人不结党派,他看似支持太子,实际只不过恰好在政事上与太子不谋而合罢了。”
“那文达拉拢方连清与今日之事又有何关系?”说到这里,赵意筠依然变得十分清醒,睁着双大眼瞧着萧远祁。
“如今的文达已经不想着拉拢方连清了,而是要让方连清主动辞官。”萧远祁嗤笑一声,“从最开始方连清的态度就十分明确,他只做为国之事,既然拉拢不到那便最好是谁也得不到。”
“文达的第一步便是上折子,举荐方连清外派,可后来他却发现了另一个能让方连清妥协的办法,这个办法也是我们今日才察觉出来的。”
不知为何,赵意筠脑中突然一个激灵,忙道:“我好像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