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拔掉吹风机,收好。
是是是,你厉害。
就你识字。
见路安没说话,傅慎宁又接着说:“你们是因为懒惰,所以很多字都偷工减料吗?”
被冠上懒惰之名的路安这就不能忍了。
懒惰的到底是谁!
难道不是头发都不肯吹,还要她伺候的傅大爷本人吗?
虽然繁体字不可否认是汉字演变的一种记录,也是阅读经典古籍的前提之一,它是中华文化的传承。
但是简体字的存在是被历史推动的。
她回过头,语气郑重地开口:“并不是因为懒惰,我们这个字叫做简体字,它更能迅速的推广和普及,某种程度上,它挽救了汉字,避免了它的灭亡。”
傅慎宁不语,路安也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了,她转过身,看了看了墙上的时钟:“时辰不早了,早些就寝吧。”
“你不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傅慎宁突然开口。晚上,路安躺在客房的床上,盯着手里的那个玉佩看了半晌,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柜,将玉佩丢进抽屉里,砸出“咚”的一声。
她再次躺下,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傅慎宁开口说完那句话,看到路安回头,又不肯再说下去,而是递给她一个眼熟的玉佩。
玉佩是傅慎齐给她的,因为这枚玉佩,她吃过不少苦,栽过不少本来可以躲过的跟头,
被子里的空气不足,她喘着粗气,等到憋不住,才把头探出来,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头刚探出来,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惊坐起来:“你干什么?”
“我来,是想问你,为何不愿进东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悠悠地开口。
路安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质问的态度激得有三分泥性,她别过头,看着墨绿色的窗帘,问:“你得到了答案,就会回去吗?”
门口的人回答得很快:“不会,”路安带着怨气看过去,傅慎宁的表情未变,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心惊,“大夏的我,已经死了。”
路安的眼里被讶异充斥满,她好像一时半会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嘴巴微张,她想说些什么,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傅慎宁看到她的表情,没有等她开口,接着说:“四年前,你是因为投湖回来的吧!”
他说的不错,路安确实是因为找到了玄机,投湖才回来的,莫非面前的人...
她用力瞪着傅慎宁,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些许端倪,可是傅慎宁的表情一如以往的平静,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你既和傅慎齐两情相悦,”他停顿了一会,才缓缓将后面一句话说出口,“为何会因为那道赐婚的圣旨投湖?”
当他提到这个人后,路安的表情变了变,她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没有原因,”她的表情很平静,“你是替他来问的吗?”
傅慎宁不语,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路安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躁意,她声音挑高,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突兀:“你是不是觉得,那道圣旨对我而言是恩赐,一个宝林的身份我就一定会感恩戴德。”
两情相悦?
路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面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成婚了,在你投湖后的第七天,取了尚书家的女儿。”傅慎宁兀地开口,他的平静与她激烈的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瞬间,像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空气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路安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吗?那恭喜他。”
“你走后第一年,他有了一个女儿,你走后第二年,他儿女双全,娶了尚书家的女儿后,他又纳了侧妃...”傅慎宁平静地诉说着关于傅慎齐在她走后的每一件事。
路安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心底激不起一丝波澜。
她不愿与别人共享一个丈夫,也不愿自己的余生在那深宫里被掩埋,更何况路安对他的感情,早就在那人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中消磨得干干净净。